两人在马车中始终不语,就算是窄小的马车,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能够坐下一个人。
不过几日,物是人非,亲密无间变成了生疏距离。思君想到以前,每次坐上马车,他一定会紧紧抱着她,吻着她,爱抚她,每一次都会那么温柔地呵护她,像一块至宝一样将她抱在怀里,给她世间最温暖的怀抱,最甜蜜的柔情。
如今,无形的距离夹在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见一面,竟是这般光景。
双手捏着衣服用力扯,却不小心捏痛了自己,思君忍不住“啊”了一声。
“怎么样?疼不疼?”关心的话语,伴随着两手的呵护,将两人之间那段距离缩短。
“不痛,我沒事。”习惯性地回答,因为怕他担心。
“还说不疼,都流血了。”江冥夜说着掏出一方丝帕出來替她包扎,本來感动的思君,在看到丝帕上绣的绿萝花时,顿时呆住。
江冥夜还在关心她的伤,思君却用力缩回自己的手,取下自己的手帕用力包裹住。
眼中的柔软瞬间被冷漠所代替,江冥夜看來看丝帕上面的血迹,两手一握,将丝帕紧握手中。
竟然还会关心她,竟然还会心疼她,江冥夜努力压制他的担忧。不,他不能再动情,不能再相信她。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再怎么解释也沒有用,若是你怀疑我对你不贞,大可一纸休书休了我,何必,带着另外一个女人进门让我被下人们耻笑?”思君委屈地说道,近日來,她积郁了很多怨气,实在是无处可发,刚才见那丝帕被他一直带着身上,就算是怪罪也沒有意义了,变了心的人,只会伤她更深,何不潇洒一点,保留一点自尊。
“呵……一个不贞的女人,就算是被休,也会让我蒙羞,我为何要休你自取其辱?”江冥夜自嘲地道。
伤人的话她听多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來,却是比任何毒药还要毒上千百倍。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知道水绿萝居心叵测,却……将她带进江家,日夜相对,你若是想报复我,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对我好残忍,连一点余地都不给我。”思君强忍住泪水不掉下來,就算是被抛弃,她也不会让自己失去最后一丝尊严。
“残忍?”江冥夜反问道:“要说残忍,比起你对我的残忍,这点残忍算什么。”
思君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他到底还是不是当初所认识的江冥夜,那么包容呵护自己的人,如今说出这么决然的话,到底错在谁?
因为他看到自己赤身**和别的男人在床上,所以他才觉得她不贞,就算是她解释千遍,换回的只是羞辱和残忍。
若是他爱她,为何不听她的解释?若是他爱她,为何背弃他们的誓言?
现在想想,他说这辈子只娶她一人,不过是情到深处的一句缠绵情话,当爱沒了,情沒了,这句话就沒有了任何存在的价值,只会加深现在的痛苦。
“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是和他私下见过几面,也不过是君子之交,我从來沒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思君最后一次解释,以后,她也不会再说,因为,多说无益。
一切因为误会而起,而那个误会,是她永远也说不清的结。
“做沒做过,你待会就知道了。”
江冥夜淡淡地说出这一句话,转过身子,看向车帘外。
思君虽不明白他说什么,但是,对于接下來要去见的贵客,心里充满了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