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容祁低咳,一手抓住了玉蛮的手腕,好半会,终于缓过了劲,将玉蛮拉了回来,只是胸前仍旧因喘息而微微起伏着,他低叹了口气,又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算终止这个话题:“罢了,夜深了,你睡吧。”
玉蛮虽有些小聪明,却不通人情,和她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况且……他也担心以玉蛮这不依不饶的性子,若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事实上……皇家之子当十五纳妾,弱冠立正妃,如今他虽已过弱冠之年,因着早些年便落下了这腿疾,这些年来身子不便,便不曾按祖制立妃设妾,玉蛮这丫头不通人事,他又何曾知晓人事呢?
玉蛮见方才容祁咳得厉害,只当他身子又不好了,便不敢忤逆容祁,此刻的玉蛮乖巧得很,容祁让她早些歇息,她便乖乖地在床榻上躺了下来,拉上了毛毯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容祁……
“这是在军营,不比你先前在我的封地上那般自在,切记莫要莽莽撞撞往外跑。”又嘱咐了玉蛮一番,容祁才替玉蛮掖了掖被角,随后轻轻一拂自己的衣袖,熄灭了帐内燃得高高的烛火,侧过身去转动自己的轮椅往外走。
烛火熄灭,帐内的光线顿时变得昏暗了下来,唯余帐顶那圆形的镂空处洒落下来的清幽月光还能勉强让玉蛮将帐内的景致看清。
见容祁要走,玉蛮忽然下意识地扯住了容祁的衣角,轻轻拽了拽:“容祁……”
入了夜的漠北是极冷的,尽管是夏季,白日里骄阳似火,能将地面炙烤得如同时刻被火焰笼罩住了一般,但入了夜,却能教一个身子骨极好的壮士也觉得寒冷,更何况容祁身子不好,先前堪言也曾恶狠狠地警告过她不能给容祁添麻烦,这是容祁的营帐,离开这里,他要去哪呢?
“怎么?”容祁微微一怔,侧过头来,嘴角轻轻扬起,眼神温柔,即使在这幽淡的月色中,也依旧温柔得让人发怔。
他唇畔的笑容,美比春光,一瞬让这月夜变得失色。
玉蛮撅了撅嘴:“你要去哪?”
容祁失笑:“即使是同一个马车,你也要躲得远远的,更何况是同一营帐,安心睡吧,我不会离得太远。”
玉蛮脸一红,容祁这语气分明不是在嘲笑她,可她仍听得心虚不已,不得不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来,容祁不明所以,衣袍的一角被她拽着,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不想松开她的手来,便只能这样无奈地看着她,看看这个丫头到底想做什么。
玉蛮转悠着眼珠子想了想,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顿时嘴角一咧,笑嘻嘻地往床榻里侧挪了挪,笑颜灿烂,灿烂如花:“这里是容祁的营帐啊!反正阿爹说的都是骗人的,现在玉蛮才不怕了呢!”
“玉蛮……”容祁哭笑不得。
玉蛮还当时容祁仍恼自己前些日子总是见着他就跑,顿时也有些委屈起来了:“你是不是还在恼我。要不……”
玉蛮说着,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笑眯眯地露出了一嘴的小白牙:“我是容祁的侍从,我来给容祁守夜,就像外面的两个侍卫大哥一样对么?容祁恼我,那我就在帐外好不好,这样你就不要恼我了,就可以好好躺下歇息了。”
“罢了罢了,你睡吧,我并非恼你。”容祁无奈,只好好言哄玉蛮老实躺下,他纵使再不济,又何须让原本应当由他保护的丑丫头为他守夜?
“真的?”
“嗯。”容祁淡笑:“睡吧,我就在帐内,哪也不去。”
就这样,别扭了数日的二人可算是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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