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叶梓欣说的话,小宋呆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笑起来:“我都说美女你眼光好了嘛!居然连这个都看出来,连底下假鳞茎都没看,就知道烂了根,果然够厉害!”
翘起手指,他居然还能嬉皮笑脸地笑出来,“碰到美女你这样有眼光的,我也没话可说!得,那盆兰花就算添头,我一分都不要!”
叶梓欣掀眉,对上这样厚脸皮的人,倒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就是李蓉蓉也不由笑起来,“见过厚脸皮的,可是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像你那样的破烂货,也好意思说什么做添头?还好意思说你这家兰韵都是卖的好兰花……芙姐,你可是看到了,现在居然有人这样做生意的?你这个电视台的记者可得好好给他们暴暴光……”
被李蓉蓉一吓,小宋也笑不出来了,看到李芙作势从皮包里拿出录音笔,更是脸都苦了,“两位美女,这样的玩笑开不得。要是真……我还不得被我们老板打死啊!”
“敢情,你不是老板啊?!”李蓉蓉挑起眉,还要挖苦这油嘴滑舌的骗子,就突听一声轻咳。
兰韵的摆设很是古雅,没有那些玻璃的柜台什么的。只是靠左侧,却有一张杏色的布帘低垂,把内里同外面店堂隔断开来。现在这一声轻咳,就是从帘子里传出来的。
李蓉蓉脸朝着门外,与叶梓欣正好面对面,这时候就清楚地看到叶梓欣脸上浮上一抹奇怪的神情。侧面的李芙抬起头,那一瞬,也忽然睁大了眼。
这样的神情,分明就是惊艳之色嘛!
几乎是立刻的,李蓉蓉就转过身去。只是人还没转过身去,就先闻到一股药味。虽然不是很浓,可是这淡淡的药味却透着一股绵绵之意,竟好像将这间兰韵也笼了起来。
“老板,琪哥……”小宋哭丧着脸,看着自帘后走出来的人,活似小鬼见了阎王。
李蓉蓉看清来人的面容,却不由得“咦”了一声。同叶、李二人一般,她先是瞪大了眼,然后不由自主地眨了两下。心里暗道:“他哪里像是凶得让人怕的人呢?”
走帘后走出来的人的确不像是个会让人怕的。且不说他这会儿微微低咳,面容苍白,神情间带着一丝倦容,分明是个病人。就是只看他那眉清目秀的眉眼,斯文的样貌,也绝对不是个让人怕的人。
所谓君子如玉,君子如兰,大概就是形容他这样的男人了。清眸微倦,令人见之生怜。总之,这穿着杏色唐装的年轻男子,怎么看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而且,还是一幅古画。要不然,怎么还会梳着古代男子才会有的髻?!
“我不是在做梦吧?还是咱们穿了?”李蓉蓉眨着眼,虽然大觉这男人不是明星都可惜了,却还是收敛心神问出心底疑惑。
“那个,是道髻……”
叶梓欣到底是本地人。青城山上道观多得很,她却是自小就见惯了的。可是,眼前这个着唐装、梳道髻的男人却楞是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青城山上的道士,纵是有大师之名,可给人的感觉仍是世俗中人,可面前这个,却真的如玉似兰,有种脱尘的风采。而且,明明只是一件简单的唐装,却穿出十分的贵气。甚至比李蓉蓉这样身世好的人还更多几分尊荣之气。这,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舔了舔唇,她不自觉地就带出几分尊重之意,“道长。”
她这一尊称,身边的李蓉蓉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那梳道髻的男子微微一笑,竟是十分温善随和。就连让叶梓欣觉得紧张的出尘之气也似乎淡了几分。
“我叫宋琪,并不是道士。”声音稍顿,他又道:“年幼病弱,家中长辈把我寄养在道观过几年,就习惯了这身打扮。几位莫要见笑。”
“是、是、是,我琪哥,不,我们老板不是道士!”小宋看了眼宋琪,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看神情竟是极惧宋琪的。
虽然温润如玉,又看似身体嬴弱,可宋琪的眼神却另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威仪。叶梓欣觉得这看向自己的男子目光很是犀利,让她有种仿佛被人看透了的感觉。
不自觉的,她避开了目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面前的男子有些让她紧张。哪怕他的笑容再温和。
“几位小姐,”宋琪说话也是很客气,“我代堂弟向各位致歉,是我没有同他交代清楚,才造成这样的误会。”
李蓉蓉挑起眉,睨着小宋笑道:“怕不是老板没有交代清楚,而是有些人唯利是图,见钱眼开,才会把要丢掉的东西也拿来卖钱吧!”
小宋被李蓉蓉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可看看宋琪,却到底没有插嘴。
“那盆兰花,的确是新挖的野兰。春时收回,花开芽黄,是正格素心的西蜀道光,而且,花径较一般的西蜀道光宽上一倍有余,是近年几年难得一见的上品兰花。就是现在看叶,虽然色泽上已经有所减损,但‘龙抬头’的兆象仍然能明显看出来。只是半个月前,因为新手浇水时操作不当,所以才会烂了根。我虽然想办法救治,但可惜应该是救不回了……我想,这位小姐既然已经看出这盆西蜀道光烂了根,却仍然想要,或许是要办法救活的。花赐有缘人,如果小姐能救活这盆兰花,也算是积善了。”
“一盆兰花……”李蓉蓉听到宋琪说什么积善的话,不由发笑。
叶梓欣却是不由得又看了宋琪两眼,“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是觉得花丢掉可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