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咱们之间的关系一向不亲密,现在朕也不想打什么感情牌,反正也没有,只是想提醒额娘,您说话做事之前能替十四弟想想,李德全是皇阿玛的贴身近伺,皇阿玛驾崩前,特地告诉朕,关键时刻李德全可堪重用,一个太监能堪什么重用呢?无外乎是他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而他知道的这些秘密必定也是皇阿玛授意的了。”
德妃暗自心惊,但是在胤禛面前也没表现什么,冷冷的说,“说重点。”
“现在朝堂动荡,老八一直不安分,但是对儿子来说,那不是事,之前老八和儿子之间的旧怨太多,就说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随便一件拎出来就够他受的,所以该下狠手的时候,儿子为了皇帝的尊严,绝对不会手软,唯一让儿子感到受制于人的无非就是十四弟,而十四弟其实也不是关键,关键是额娘!”
德妃冷笑,“既然知道十四阿哥是你亲弟弟,那你就……”
“可是额娘,万一十四弟做出了些什么不能堵住悠悠之口的事情的话,那么儿子就不得不下狠心了,反正皇阿玛给儿子留下了李德全,肯定不会让儿子难做就是了!”
“你……”
“刚才那个太监他说的话,儿子不知道真伪,但是额娘心里想必清楚是真还是假,既然那些事情他已经告诉了皇阿玛,儿子想,皇阿玛肯定有所准备,说不得在谁手里呢,到时候手里有十四弟把柄的人,因为十四弟的言行而抛出十四弟大逆不道的言论的话,儿子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毕竟儿子不仅是额娘的儿子,还是这大清子民的皇帝!”
说完之后胤禛给德妃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请额娘三思,儿子先行告退了。”
“真好,你现在翅膀硬了,和你的女人轮流来威胁哀家了是吧?”
“额娘,在你一再要求儿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想想您为儿子做过什么呢?”胤禛语气淡淡的,“现在儿子所求不多,只想在这新旧交替的敏感时刻,额娘能做一个圣母皇太后该做的!”
德妃望着胤禛的背影,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想骂,想呵斥,想歇斯底里,可是正如胤禛说的那样,自己没有立场,自己你这个额娘做的实在是太糟糕了!
可是就这么不管自己宠了几十年的小儿子?德妃显然做不到,她觉得自己必须要把胤禛这嚣张的气焰压下去。
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胤禛又转身,“额娘,十四弟在从西北回京给皇阿玛奔丧的这一路上,可谓劣迹斑斑,儿子是想掩饰都掩饰不了,大清的子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已经怨声载道了!”
德妃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她知道胤禛这已经不单单是威胁那么简单了!
望着胤禛明黄色的背影,她瘫软的坐到了椅子上,想要回想一下和这个儿子相处的画面,可是却没有……
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悲哀!
宫里的效率也很高,海澜他们很快的就搬进了宫里,按照之前胤禛说的,彩虹和弘旸还有康宁跟着海澜先住在坤宁宫,弘历和弘昼住在阿哥所,弘时也住在阿哥所。
藩邸其余的女人也都先住在了延禧宫,等康熙的后事完了之后,有了封号再说。
在海澜搬进宫里的当天,胤禛就抽空来了坤宁宫。
行了礼之后,胤禛就让人退下了。
“皇上您用膳了没,臣妾让人准备……”说着海澜就有点手忙脚乱的想要出去,胤禛一把拉住了她,“坐下,好好和朕聊聊。”
看着海澜坐到了炕桌那边,胤禛急不可擦的叹了口气,“坐过来。”
“皇上……”海想先说这样就好,可是看到胤禛眼中的不容拒绝之后,还是乖乖的坐过去了,可还是隔着距离。
胤禛见状,扣着海澜的腰,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朕现在还要守孝,不会怎么样的,你那么怕做什么?”
海澜扯了扯嘴角,“不是怕,而是您现在是皇上了。”
听她这么说,胤禛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爷会是皇帝的吗?为什么爷如愿以偿了,你反而扭捏了呢?”
抿了抿唇,海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虽然一直知道,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无所适从,毕竟您是皇上了,不管是海澜生活的时代,还是现在,皇上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甚至只是一个想象,而现在遥不可及的想象变得触手可及的时候,海澜有点……不是怕……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爷相处了……”
“还有就是,爷成为了皇上,以后必定会有如花的美人的陪伴的,海澜又怕……反正就是有点患得患失吧……”
“你啊,不管爷是不是皇帝,都只是胤禛而已!”
“都只是胤禛而已”,普普通通的话却奇迹般的安抚了海澜患得患失的心,她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海澜是不是年纪大了,变得矫情了,想的多了,爷现在这么多要烦心的事,还要让爷担心海澜。”
“在爷面前,你也敢说自己岁数大!”胤禛捏了捏海澜的鼻子,“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爷忙不忙,你都在爷的心里。”拉起海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胤禛说道,“这里早已经全是你。”
“爷……”
“海澜咱们是夫妻,也许朕、臣妾这样的称呼让你感觉到了距离,那么以后你还是按照以前的说法叫,你可以自称名字,没人的时候,只有咱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叫爷的名字。”
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