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的人头虽然被黑影提在手里,两只眼珠却狠狠地转向了眼角,就好像是要回头去看抓住她头发的究竟是谁。
那条黑影也好像是察觉到了小冰的恨意,伸出一只手,贴着小冰的脸颊摸向了她的眼角…;…;
对方的手指将要触碰到小冰的眼皮时,我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双手先后扬动之间,两把飞刀一前一后地直奔黑影的方向飞射而去。刀刃破空的啸声凛然而起时,黑影也像是感到危机忽至,提起小冰的脑袋挡在了自己身前。
我打出的飞刀在电光火石之间钉进了小冰的眉心,半尺长的刀锋没进小冰颅骨两寸才停了下来。流星赶月似的第二把刀接踵而至,紧贴着小冰的头皮。穿过了她被拎在半空的头发,直奔黑影的咽喉电闪而去。
飞刀带起的寒芒消失在小冰发髻当中时,一声凄厉刺耳的鬼哭跟着拔地而起。鬼哭的余音还在大殿里回荡时,那道黑影已经在飞刀的锋芒下炸成了一片磷火。
失去支撑的人头蓦然落向地面时。我的第三把飞刀也雷霆而至,刀尖从人头左耳上穿过之后,带着人头倒飞三尺,把那颗首级钉在了墙上。
我踹开大门。快步抢到墙边,伸手把人头给摘了下来。
这时,小冰两眼的瞳孔已经聚焦在了插入她额头的那把飞刀上,看上去就像是翻着眼根在看钉死她的夺命飞刀
“我知道你没死。跟我走。”我手提着人头,大步走回原处时,檀越已经把人聚集在了一起,刚才藏在偏殿里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受了点轻伤之外,大多数都安然无恙。
导演看见我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走回来时,吓得面无人色:“你…;…;你把她杀了?”
我抬手把那颗脑袋扔在了地上:“檀越、沈凝梦,你们两个站到边上,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对一,面对面站好。”
“左边那排人转过身去,把手背到背后。右边的,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马上把他们的手捆起来,捆得越结实越好。”
我话一说完,那些人就开始战战兢兢地去找绳子,或者干脆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当成绳子捆住了同伴的双手。
沈凝梦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似乎想不明白,一群人为什么会像是木偶一样听我摆布。
其实,这里面的道理非常简单。这些人从来没经历过生死拼杀,也算过惯了安逸的生活,早就失去了人与生俱来的野性。
老核桃跟我说过,越是上过学。念过书、过惯了安稳日子的人,遇上大事儿就越容易服软。因为他们想得多,顾忌也多,谁也不想先出头。
他曾经亲眼看见过。四个小日本押着一百多人往山里走,说是拉去修工事。看那些人的打扮应该是从哪个学校抓过来教员和学生,他们明知道,这一去可能再回不来了。可是偏偏就没一个人敢往外跑,走路的时候还能自觉的排成一队。
那四个押人进山的小日本,其中有一个连枪都没带!
要是他们有胆子反扑,就算死上几个人,也能把四个小日本活活掐死。可是,那百多号人,却被小日本像是赶羊一样赶进了山里。
这要换成一百多号土匪,小日本要是不出五十人。不抬两挺机枪,都不敢带他们往山边走。
所以老核桃才告诉我,遇上有家有业、念过书的人,就算他们人多也不用怕。他们不敢跟你玩命,唬住一个,其他人就不敢动了。
现在的情景就跟老核桃说的差不多。
我等到他们把人捆好了,才开口道:“再一对一站好。还是右边捆左边。赶紧的,动作快点!”
没一会儿工夫,就剩下导演和一个剧务没被捆上了。我让他们把人都摆正坐好之后,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头:“去把薛秀儿给我找出来。说我要见她。”
人头在地面滚了两圈之后就不动了,我自己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等我把烟抽完,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薛秀儿,我知道你已经来了。出来吧!”
我见附近没有动静才继续说道:“这个地方看着不小,其实是个野庙。你把人弄到野庙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
野庙,说白了。就是有人随便修出来的庙宇,或者道观。当然,荒废的庙宇也能成为野庙。
野庙最大的特点就是庙里没有特定的神明,里面供奉什么神明,全看附近百姓往里摆什么
我就亲眼看过,有人把仙位、佛像全都摆在一个庙里,还不分主次地供在一起;供桌上的祭品也是五花八门,荤的素的、生的熟的乱七八糟。庙里没有主持、没有庙祝,也就不会有人教你怎么上香,香炉里面乱插一气。拜庙的人也不会去喊什么神佛的名讳,就是一个劲儿地喊大仙儿。
我们现在所在的废庙,也可以算作是野庙。
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把人弄进野庙里,就是想让他们归位,或者说是想让他们死在神台上,用尸体代替神像。”
“要是我没弄错,你是打算在这里布置什么阵法一类的东西吧?如果。我让你布不成阵,你会怎么样?”
我声落不久,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飘忽不定地传了过来:“你很聪明,仅凭两次交手,就能判断出我在让鬼神归位。你说对了,又能如何?你看得住一个沈凝梦,护得住那么多人吗?只要给我时间,别说你把他们捆起来。就算你把他们四肢全都打断,我也一样能把他们弄走。”
“也许,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呢!”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