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慈院,是先前沈婧慈亲自来看过之后挑的地方,一草一木皆是因着她的喜好而布置的。。 。
可如今这‘洞’房之日,沈婧慈坐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却一点都没有喜悦之情。
她被抬进来已经一个时辰了。
照着规矩,新嫁娘出嫁当日不得饮食,直至傍晚与丈夫饮过合卺酒之后才可稍微进食一点。她从晌午时分而来,早已饥肠辘辘,原以为萧君涵会迫不及待的来找自己。可谁想到,到了现在萧君涵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
她虽然是个侧妃,可是那该有的礼节也是一样不能少的。如今萧君涵平白无故的晾着自己,是什么情况?
直到日薄西山之时,萧君涵方才由着‘侍’卫的搀扶下,姗姗来迟了。
一推‘门’,沈婧慈隔着盖头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她眉头一皱,眼神便冷了下来。
萧君涵眼中寒芒一闪,再看那‘床’上坐着的美娇娘,便觉得恶心涌上心头。因推开了‘侍’卫,冷笑道,“滚开,今日爷新婚,爷要掀盖头了,你们少在这里碍事!”
说着,他踉踉跄跄的走过去,一把将沈婧慈的盖头扯落,而后捏着她细腻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啧,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只是那话里的戏谑太重,叫沈婧慈心中不悦,将他的手拂开,淡淡道,“王爷,你醉了。”
她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男人对着自己耍酒疯。
萧君涵哈哈一笑,继而低下了头,将那满是酒气的嘴对着沈婧慈的耳朵,低声道,“爷没醉,也没瞎!”
说完,萧君涵猛地将那张纸扔到了沈婧慈的面前,而后在沈婧慈疑‘惑’的眼神中转身,大踏步的出了‘门’。
眼下他只要多看一眼她,就会觉得这‘女’人格外的脏!
只听得那红木雕‘花’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沈婧慈的眼神也从纸上收回,一瞬间变了变。
那张纸上写的的确是自己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只是她与那佟启的来往,全部是因为商业上的事情,怎么就被说成是神情暧昧了?!
沈婧慈一头雾水,却也看的心头火起。好一个萧君涵,枉我如此待你,你竟然派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说的好听些是他起火,说的不好听,怕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呢。
良辰美景奈何天。
夜已深,谢如琢却还是毫无睡意。
前世里的一幕一幕浮上心头,明知如今已经重生,可她仍旧害怕,怕自己一觉醒来,就会躺在那个入目皆红的空‘洞’房里,而她的夫君,正在同别人颠鸾倒凤!
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谢如琢心神一禀,便听得有叩叩的敲‘门’声。
谢如琢应了一声,见那‘门’被推开来,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月下王孙来,公子颜无双。
是萧君夕。
谢如琢猛的起身,诧异道,“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虽然诧异,可是神情里却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萧君夕对她的称谓似是不满,不回答这个问题,反倒认真的更正,“叫我君夕。”
谢如琢神情一呆,这个称呼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她歪头想了想,轻启红‘唇’,叫出的却是另外一个称谓,“夕哥,你怎么来了?”
‘女’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极了上好的糕点,叫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萧君夕被她这一声叫的心都融化开来,一面朝她走来,一面笑道,“夜‘色’正好,突然想为你吹一曲笛子,所以便来了。”
闻言,谢如琢的脸‘色’霎时就变成了酡红。前几日的书信来往,她曾经笑称,想要看人月下为自己吹笛子。谁料想,他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
见她这般‘女’儿家的姿态,萧君夕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因将笛子拿了出来,笑言,“这些时日学了一首曲子,你且听听看。”
一阵悠扬的乐曲自他口中吹出,谢如琢心神一震,看向他的目光便有些湿润。
他吹得不是别的,正是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
月儿新眉挂树梢,有鸟儿低鸣,合着他的曲子,将这月‘色’点缀的越发柔和而美好了起来。
他今夜着了一袭墨‘色’玄裳,却遮不住他那出尘的气质。因着离得近,谢如琢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神中的柔情似水。
待得一曲终了,萧君夕将笛子缓缓的放下,眼神温柔的询问,“琢儿可还满意?”
谢如琢莞尔一笑,“君如此大礼,怎能不满?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着,她回身走到柜子前,取出一副绣好的绣品来,双手奉上。
那是一副王孙公子图。先要在纸上勾勒出其形态,而后再以丝线配之,一点一点的绣出眉眼身段,旁边再配上诗词相题。
而这绣品中的公子,正是萧君夕。
萧君夕一望,便知她下了许多工夫。且这绣图中的自己,竟然有八分相像,神态一点不差,可见她对自己的认真程度了。
萧君夕心中感动,知她是投桃报李,也不客气,将绣品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含笑道,“琢儿这礼太重了,我怕是要用一生也还不清了。”
闻言,谢如琢难得的戏谑道,“既然一生不不够,那便来世再续吧。”
萧君夕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