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楼抬手就扯住了相思手里的鱼骨鞭,连鞭子带人都扔了出去。
双目猩红,向着吓傻了的相思吼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要你狗命!”
说完才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人给抱了起来,满目的伤痕,刺鼻的血腥味,还有小丫头在他怀里皱着眉头喊的那声师父,无一不是在扯疼着他的心。
相重楼并没有抱着她往那屋里去,而是径直地抱着她去那家宴大厅里去寻慕十七了,半路上阮软就昏了过去。
慕十七是没想到相思那姑娘居然还这么会惹是生非的,居然把相重楼的宝贝徒弟给伤了,还伤的这么重,相岛主那脸色可不是一般的差,仿佛那怀里的小姑娘就快要撑不下去了。
只能耐着性子劝了句:“放心吧!死不了,顶多是落下一身的伤疤!可惜了,这么娇软白嫩的身子了。”
所有人都避让着退下了,可相重楼却想要亲眼看看她那身上的伤是不是真的没事,这一看,那整个人就怒不可揭了!
阮软那一身瓷白的肌肤上全部都是血痕,胳膊上,后背上,腰上,腿上,轻一些的红肿着,重一些的就冒着血,压根就没有一处是好的!
相思那疯子少说也抽了她三四十鞭,否则不会落下这么多的血痕。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疯女人!
阮软到底和她有何仇恨,非得要下这样的死手,摆明了是要把她往死里打!
慕十七看着那满目的鞭痕,也对那相思这番作为感到愤怒,看了眼相重楼道:“瞧着架势,相思是想要杀了她的,就算是阮软这次死不了,下次还能这么幸运吗?你若是护不住她,就把她交给我吧!我带她回离国,宸王府里至少没有疯子敢伤她!”
慕十七这话里有几分怒气,也有几分真意,阮软这丫头为人和善,性子讨喜,那脑子里虽装着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儿,可挺对她的胃口的。
后来发现相重楼对她动了心思后,她便更加把她当作自己人看了。
她慕十七的自己人被欺负了,还是因为相重楼没保护好的,她没道理不生气的,她就是要逼着相重楼做决定!
相重楼眸色一暗,声音里的怒气还在:“我不会让她有再一次伤她的机会的!”
那前一个她自然是相思,后一个她就是躺在床上的阮软姑娘了。
话里的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了,他不会让慕十七把人给带走的,因为在他心底,早就把阮软归属到了他的所有物,她是他的,是他相重楼从那岛上带回来的!他不让她走!他不让她离开他身边!
慕十七也懒得理会他,动手替阮软姑娘先行看了伤,又用上了从鹤羽那里要过来的雪玉膏。
好在独孤宸见她老是受伤,又舍不得她那身上落下疤痕,就让鹤羽准备了一大堆这种去疤的膏药,否则这小姑娘身上若是当真落下了这一道道丑陋的疤痕,以后非得伤心死。
有了鹤羽专门替她研制的雪玉膏,这姑娘的身子就不用担心落下疤了,刚刚那会落下疤的事,她也就是故意说来急急相岛主而已。
阮软是被疼醒的,脑子里嗡嗡地一响,记起相思拿鞭子狠狠抽自己逼着自己离开云午岛的事。
自己拿不屈不挠的精神去应对她,后来师父就来了,来救她来了。
可为什么床上站着的是十七呢,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小丫头脸上带着失望。
慕十七鲜少搀着别人的情啊爱啊的,可相重楼那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啊!
明明就在乎的要死,却偏偏整天一张死人脸,拿什么师父徒弟的身份说事,自己造成如今这般死局。
她若是不搀和搀和,搅得乱些,相岛主永远不知道自己推开的是自己一直想要找寻的幸福!
“你就不想出岛去看看这大陆上的其它地方吗?愿意一辈子在这云午岛上待着?那与你一人在那荒岛之上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多了些屋子多了些人而已!”十七姑娘要是腹黑起来,和宸王都有得一拼。
阮软有些为难,她是想出去的,可她不能骗自己,她有些舍不得离开师父。
慕十七继续诱惑着小姑娘道:“我们爷的身手可是胜过相重楼的,你若是想要学武,我们家爷可以教你。”这会儿为了给相岛主使绊子,连自己家相公都卖了。
可阮软姑娘却摇了摇头道:“不要,我已经有师父了!”虽然她的师父好像并没有正儿八经地教过她什么,可师父把她从那荒岛救了出来,这已经是大恩了,她不能忘恩负义,转脸就投奔别家师门的。
慕十七挑着唇道:“那也没关系啊,宸王是相重楼的师兄,那就是你的师伯,师伯指点你也没什么不妥的。”
她今个就是要把这小姑娘拐走,倒是看看他相重楼还能不能坐得住。
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阮软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
相重楼进来时,就来得及听到她那一声好字。
慕十七瞧着机不可失,立刻应道:“那就这么定了,等你的伤养好了,和我们一起离开云午岛!”
这话再清楚明白不过了,相重楼若是再不明白也不必再当这云午岛的岛主了。
俊脸一冷,看向阮软时那眸子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你要离开云午岛?因为相思伤了你?我已经让人连夜把她送到了相家的禁闭岛上去了,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害你了,这样,你也依旧要走吗?”
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