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架着皑皑血衣,快速撤退了近千米后,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剑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就那么肯定月满西楼会选择回头救人?”
“肯定?”罗澈转头看了剑圣一眼,然后一脸无语的说道,“这世上哪存在百分之一百的事情?喝口凉水没准都有可能把人呛死呢……”
听到这话的剑圣整个神情莫名的一愣,“这话怎么就听着那么耳熟呢?”
这不他还没想完呢,罗澈又开口了,“所以我一般都只说自己有九成把握,做人嘛,总是要谦虚一点,给别人留一点余地是不是?”
“噗!”一口老血,剑圣想起来了,魔术师这货,之前赶往z市劝说南方王之前,被问到有多少把握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而此时此刻,剑圣的内心情绪也是和当时惊人的相似,“九成把握?去你妹的谦虚,去你妹给别人留一点余地啊!”
看着虽然满头黑线,但却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剑圣,罗澈搓了搓下巴,“你就那么好奇?我记得你不是好奇心那么重的人啊。”
剑圣没有说话,就这么继续看着他,这架势让好似想到了什么的罗澈心头一跳,“难道说,剑圣是打算服软了?”
是了,一个人,在不愿意屈居于另一人的时候,是不会向对方问出这样的问题的,一方面是出于自身的尊严,就像人很难放下身段去请教一个自己敌视或者看不顺眼的人一样,就算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得靠自己把事情弄明白。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问题并没有特别需要弄明白的必要,反正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月满西楼已经是选择回头救人了,他又何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不是特别必要的问题特意放下自己的身段,屈身请教呢?
但在这个前提之下,剑圣还是问了,而且还是摆出了一副不弄明白誓不罢休的模样,这就只能说明剑圣已经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将罗澈摆给他解答疑惑的位置上。
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比方说冯椿,罗澈在教育冯椿的时候,冯椿每次都是老老实实的听着,然后把罗澈说的话都认认真真的记下来,而遇到什么问题,自己却又解决不了的时候,往往也会第一时间去询问罗澈。
罗澈的智慧、头脑和手段令他服气,而这个服气会让他以后继续去听罗澈的话,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这一系列的思维模式是一个循环,要不然,换一个人过来给他说教,冯椿十有八九会当场拍桌子,你特说教我?而剑圣今天的这一问,显然是主动走进了这个循环里。
罗澈知道,接下来,他的回答非常重要,这是个机会,没准能够借此机会将剑圣彻底收服。
在脑海中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罗澈缓缓开口,“因为他是月满西楼,所以我有把握他肯定会回去救人。”
听到这话的剑圣神情一愣,“怎么说?”
“在开战之前,我有找南方王好好了解过月满西楼这个人,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一个不安于现状的野心家,这些年来一直想方设法的吞并南境,却一直没有得手,而最近又因为西境战争,他所率领的东境可以说是获利最少,让他们青龙殿一下子成为了三大王者公会中的垫底……”
“这恐怕是激起了月满西楼的警惕心,所以他才会那么火急火燎的从西境战场那边一路杀回来,并第一时间向我们黑桃k发兵,为的就是夺取我们所在的这块东南地盘,建起前线要塞,从而牵制南方王势力,甚至为之后的东南战争做准备。”
罗澈这番话听得剑圣有点迷糊,这不是在说他为什么那么肯定月满西楼绝对会回头救人的问题吗?怎么就说到如今国内的形势上去了?
然而剑圣不知道的是,以他们现在的势力和地位,任何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达到了会对国内整个局势产生影响的地步了,所以,两者之间已经脱不开关系。
剑圣虽然也算是个聪明人,但每个人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醉心于剑术,并且一心只想守住的z市的剑圣显然算不上是一个野心家,同时更算不上是一个阴谋家,这势力与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剑圣有时候身在局中,未必能看的太透。
相比较起来,罗澈就看的透彻多了,“月满西楼向我们宣战的目的就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同时为之后与南方王的战争增加胜算,可如果为此折损了自己手底下的得力干将,最后导致青龙殿和女王的餐桌的实力差距被进一步拉大,胜算反而还比不上原先了,那他这次的做法,岂不是本末倒置?”
“至于杀死我们三个,能削弱南方王势力这件事,那就更可笑了,我们说到底只是南方王的盟友,而不是女王的餐桌的玩家,他就算拼着牺牲自己得力干将的风险强行杀了我们三个,最后覆灭掉黑桃k好了,那整件事叙述起来也只不过是青龙殿剿灭了黑桃k,而女王的餐桌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最后甚至还会导致在接下来的东南战争中,青龙殿势力被女王的餐桌压制的情况,这件事在月满西楼眼里,怎么看都不划算。”
“不过,这要是换成性格更加强势的某人(戏子无义),我还真说不好,可偏偏月满西楼是一个会以利弊衡量一切的野心家,所以我断定他绝对会回头救人。”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算准了月满西楼的为人性格,提前计划好的?”剑圣一边消化着罗澈的话,一边强忍着心中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