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萧叙白今天刚走进病房就看见她坐在床上一脸局促不安的模样,凑近她摸了摸她的额头。
“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顾南风咬唇摇了摇头,“我……我想去厕所”
萧叙白有些忍俊不禁,低笑起来,“我就在外面,你怎么不喊我”
本以为进来的会是小高结果是她,顾南风脸上有一丝尴尬,“没……没关系的”
“来,我扶你”萧叙白一手掀了她的被子,揽住她的腰身,使力将人半抱了起来,猝不及防扑进她怀里,顾南风苍白面色上浮起一丝红晕,挣扎起来又怕伤了她还打着石膏的另一只手,咬着唇不知所措的样子让萧叙白低笑起来。
“你昏迷那几天衣服都是我换的,也是我帮你擦洗的身子,所以倒还真没必要在我面前害羞”
顾南风一下涨红了脸,“你……”
萧叙白已经俯身将拖鞋放到了她面前,“来,我扶着你,揽住我的脖子慢慢起来”
昏迷了这么多天浑身都没有多少力气,几乎瘫软在地,萧叙白身上也有伤,两个残疾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往出去挪,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她额上就覆了一层薄汗。
“你好了叫我,我就在门外”萧叙白将输液的吊瓶挂在了挂钩上,替她轻轻掩好门退了出去。
走动了几步觉得身子的酸软好了很多,顾南风取下吊瓶慢慢扶着门往出去挪,厕所离病房门很近,她刚想转身回病床上叶秋两个字就隐约落入耳朵,本来就有点怀疑这么长时间她都没出现过,顾南风一下紧张了起来,手扶上了门把,就听见了她接下来一句话。
“就算不能判死刑也要无期,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顾南风一下拉开了门,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萧叙白放下手机回身,看她身子摇摇欲坠,想要上前搀扶她,顾南风却退后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萧叙白掌心紧握成拳,眼底呈现出了一丝冰冷,“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不管她是谁,她首先是叶秋!”顾南风激动起来胸口微微起伏,脸色更加潮红。
“可是她想杀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躺在这里的就是我!”萧叙白有些气急败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嫉妒让她怒火中烧。
“她……她为什么要这样?”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她早该认出来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她们两个她一个都不想去伤害。
“她的真实姓名叫明秋”萧叙白微阖了一下眸子,看着她长睫煽动,脸上有一丝哀恸和不可置信。
“她是来报仇?接近我是为了找机会对你下手……不……我不相信……”从前那么温暖的叶秋,对她关怀备至的叶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是说从相遇起这就是个阴谋?
她身子微微一晃,扶住门框上的手无助地滑落,萧叙白一把扶住了她,脸上也有一丝焦急,“南风,我去叫医生”
“没……没事……”顾南风摇了摇头,抬眸看着她精致的脸颊,那双眸子里盛满了对她的关心,缓缓开了口,语气里有一丝哀求。
“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她捅我一刀也算是偿还了这债,萧叙白你放过她好不好?”
萧叙白扶着她手臂的手都在抖,抿紧了唇角,一言不发盯着她,眼里有一丝难过慢慢溢了出来。
“我并非是为我自己……我只是……”
“我知道,如果你坚持要告她的话,我会撤诉”不等她说完,顾南风就打断了她的话,微偏了头不去看她难过的眼神。
“好,我知道了”萧叙白松开了扶着她的手,“我去处理,你好好休息”
说罢转身离去头也没回,背影决绝中还有一丝寥落,让顾南风慢慢红了眼眶。
即使千般万般不愿意,她还是应了自己的要求,那样的高傲的人肯一次又一次为她放低了身段,抛弃了底线也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在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之后,对爱情已经再无期待,无论是她还是叶秋都一样。
“犯罪嫌疑人叶秋,你已经被取保候审,出去后要保证随传随到,不得再违法犯罪”在被关了一个月后,铁门咣当一声打开了,叶秋跟着狱警神色憔悴地往出去走,看见外面的阳光竟然有一丝不适应,微眯起了眼睛。
“去哪交保释金?”她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已经有人交过了”
叶秋唇角的笑意有一丝苦涩,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外走,站在大街上不知道还可以去哪,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一种孤寂感油然而生。
不知不觉中还是打车来到了医院,只有自己知道那一刀用了多大的力气,她胸口渗出的血迹触目惊心成为了她多日来的噩梦。
问清了护士她在哪个病房后,就循着楼梯慢慢寻了上去,午后的走廊里很安静,日光洒落了斑驳一地,她透过玻璃窗望去,病房里并没有人。
仓促的回头,走廊外的梧桐树叶片片凋零,像枯叶蝶一样飞舞从半空中坠落,堆积满了整个林荫小道。
有人脚步声窸窣,踩过落叶枯枝轻响,伴随着轮椅摩擦在地面上的沙沙声,叶秋慢慢红了眼眶。
“累么?”在经过了那样激烈的争吵过后,萧叙白依然可以对她很温柔,将手里的毛毯盖在了她腿上,轻声道。
顾南风摇了摇头,刚好有梧桐树叶飘落在了她的膝头逦不似掌纹的模糊,有人说掌纹凌乱的人这一生颠沛流离,无枝可依,和身边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