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睡得一直不太|安稳,玉江本也不是很容易累,刚好腰上挂着压裙摆的玉牌和一个塞满了香料的球球,她伸手把那个香料球摘下来,抖一抖,轻轻悬在他的鼻端。
这是最能使人放松的药草,一下一下的挑着那个小球,然后看着金发少年并未舒展太多的眉头继续发呆。
她的手腕上是一边是三只玉镯,一边是一掌宽嵌满了宝石的金环。
这全都是本钱,硬通货。
因为不论是头饰,衣物还是鞋子腰带,玉江身上的所有宝石金银其实都是“种”。
在十二国,矿物金属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种出来的,独特的玉石种子,只要埋入地底,就会缓慢发育,长出巨大的结晶体,所以在盛产石料的舜国,用玉石铺地板并不算是穷奢极恶,反而作为王,作为王佩戴的首饰,她身上镶嵌的宝石金银都是“种子”——就是只要种到地下就可以收获一座金山的那种。
因为被浓烈的仇恨感情冲击到了,玉江好像找回点属于千岁时那种活力的,有些张扬、偶尔还会挺委屈的感觉。
她小时候后妈根本不具备养孩子的能力,是硬拉扯着她长大的,穿的比较随便就算了,头发都是自己剪得。
虽说她剪得还行,毕竟头发长连洗发水都用人家两三倍的,但加上穿衣打扮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女孩子。
高千穗玉江是没有这方面的烦恼的,利索点打架还方便,无奈她后妈不这么看,桐子一听邻里间的这种传言,回来马上就要哭,每次看她打架回来,更是哭的一塌糊涂。
等玉江以“千岁”的名字赚了钱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剪过头发。
然而不会收拾还是不会收拾,高千穗桐子倒是意外的很会化妆打扮,所以后来她的头发保养什么的都是后妈说了算,专门给她办了张卡,底线是半个月必须去一次,后妈是钻石级会员,会偷偷的查她的记录。
说实话,美发沙龙这种地方,都是一次性的,每次做出来是挺漂亮,但玉江爱洗澡,洗完了还懒得吹头发,普通的造型,洗几次澡就没有了。
她剩下的两手处理头发的方式,都是很小的时候跟桐子那里学来的。
但在浮春宫呢?
她的头发每天有四个人负责,一个负责洗,一个负责保养,一个负责梳,一个给梳头的递东西。
三天一轮,十二个人轮班倒,就为了她这头毛。
后来精简到了五个人,四个一组,一个替补——又一次被称颂节俭了呢。
对方有上千种不同的方式把她的头发处理成各种风格各种样式,而且统统不失气度!
并没有大朝见,玉江也没有爱好在脑袋上顶个七寸高的头冠,所以现在她脑袋上只顶了五样饰品,明面上能看见的就一枚金环,其他的全用来固定发型,保证她不论怎么动头发都不会划过肩膀影响书写,而且绝对很好看。
嘛,刚才被小金毛拉过一缕攥手里里,左边的部分有点乱,不过玉江依旧不生气,这中【孩子真是淘气】的感觉来得太自然了。
说实话,现在这个阶段,也只有用这些尚且存有温情的意识来不断压制,高千穗玉江才不会因为内心涌动的仇恨,直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被召唤来之后,应该是取得力量后直接回报行动的,没有理智直接一通乱打,就记忆里的那些画面来看,玉江估么着那七个人她可能一个都打不过,虽然这七个人的能力都不足以杀死她,但能保有理智,确实是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毕竟形势比人强,玉江觉得还是曲线救一下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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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再次醒来时,正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
不论枕头被子,还是床头那瓶新鲜的野花,都是满满的熟悉感。
原来是……做梦吗?
金发的少年坐在床头,阳光透过窗台照进屋内,酷拉皮卡本还带着些血色的脸颊迅速的变成了一边苍白。
他手上的伤口还在。
那么……昨天的事情也……
“原来……不是梦啊……”
“当然不是梦啊。”一道不知如何形容的女声,就这样突兀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谁!”
“是我哦。”长长的黑发束住了发尾,那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廊不远处,旁边是被火焰烧成了焦炭的木质的台阶。
这是一个在太阳底下依旧可以发着光的人,但最让酷拉皮卡感到激动的,是那双火红色的眼睛。
“你是——”
一瞬间,那种找到了同伴的激动或是软弱全部消失不见,少年的眼睛因为憎恨变得一片血红。
“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呢!”
指责的话语带着些倔强的哭音,玉江的记忆里,有这个孩子大概三岁的时候被雷电吓哭时流泪的场景,对比起来看,还是那样的眼泪比较适合小孩子呢。
少年的指责并不会因为玉江那样亲昵的神色有所改变:“我们的同胞,用虔诚的心意供奉着上天,供奉着太阳和月亮!”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呢!”
——为什么明明来了!却偏偏要晚一步!
那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说不清的别扭神态,无端得让他感觉浑身一冷,她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对他解释说。
“这个问题非常简单。”
“窟卢塔一百二十六条人命的献祭,是把我带来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