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拿出一张干干净净的a4纸放在大哥的手掌上,大哥的头垂下来,笔尖触在纸面上,
大家紧张地看着,谁也不敢出声,
小雪轻轻一拍大哥的脑袋,大哥的头颤了一下,微微向前,笔尖滑动,在纸上画了起来,我在人群里看着,画出来的图案实在看不明白,曲里拐弯,不像字也不像是地图,
大概十几分钟后,纸面画满,小雪再轻轻拍拍大哥的脑袋,用指尖抹掉他额头的那滴血,抽出嘴里的笔管,这位大哥打了几个嗝,颤抖不停,缓缓倒在地上,
小雪道:“把他抬到屋里休息,好好休养,这人平时酒色过度,身体空虚,鬼上身之后又吸他阳气,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说:“你刚才不是说他阳气壮吗,”
小雪抿嘴笑:“他年轻时候阳气壮,谁能想到他这么能糟践自己身子,”
黑哥也是道法中人,他曾经带着我抓过上了尔夫身的怨气,估计他掂量出小雪的份量,知道这女孩是个高人,他毕恭毕敬:“弟妹啊,你看看扶乩出的这张图,是不是盗墓贼的所在,”
小雪白了我一眼:“别乱喊,什么弟妹,我和他没关系,”
黑哥着急:“好,好,没关系,我叫你一声大姐,这张图是怎么回事,”
小雪看了看:“这是扶乩请鬼后占卜的鬼图,需要换算成咱们能看懂的地图,你们稍等,”
她要了一间屋子进去,我们在院里等着,二十分钟以后小雪出来,拿了一张图给黑哥:“你们去吧,那些盗墓贼就藏身在这里,”
黑哥赶忙接过来看,这次是真的地图,而且标记的很清楚,是在本市的一栋小区里,比较诡异的是,这小区离着祥云殡葬公司还不远,就隔了几个胡同,黑哥笑:“这他妈的才真是灯下黑,跑到我手掌心里玩猫腻,走,兄弟们,”
满院子东北人群情激愤,带着各式刀具木棍,还不忘了我,把我一起押上面包车,
出于对小雪的面子,黑哥他们到是对我客气了不少,车子到市中心,先把小雪放下,小雪下车时,对他们嘱咐:“我了解?翔,他不会干这样的缺德事,你们不要为难他,”
黑哥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们关系好着呢,等抓到真正的元凶,我亲自办一桌给?老弟赔罪,”
我闷不做声,心里冷笑,
小雪冲我摆摆手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惆怅不已,小雪这样的腕儿是不会跟我们一起抓盗墓贼的,扶乩之后,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每到关键时候,都是她冲出来为我分忧,一句怨言都没有,这丫头不错啊,
我正想着,车门关上,黑哥让司机开车,其他人的表情非常冷峻,车里的空地上扔了一堆冷兵器,
很快到了目标小区,所有人下了车,把刀具在衣服里藏好,以极快的速度进了居民楼,
这里的小区早年也是精品楼,仿古风设计,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破烂不堪,楼层的设计比较独特,一层楼三户人家,左中右,每户之间紧紧相连,
黑哥拿着地图,带着我们来到五楼,目标是左边的那户人家,他让我敲门,众兄弟藏在楼梯下面,
黑哥低声道:“小?,这件事如果真不是你干的,说明他们这个犯罪团伙里有人和你长得很像,你来敲门,或许能让他们开门,”
我深吸口气,走过去哐哐敲门,
里面半天没有声音,我和黑哥对视一眼,我继续敲,好半天,有个男人声音传来:“谁,”
声音倦怠而警觉,黑哥猫着腰来到楼梯口,嘱咐两句,有两个小伙急匆匆下楼,到后楼去看守,怕犯罪分子狗急跳墙,从窗户翻出去,
我清清嗓子:“我啊,”
我站在门前,看到门上的猫眼后面有个眼球动了动,有人在窥视我,我有些紧张,心跳开始加速,
门锁响动,里面有人说:“哦,是三儿回来了,”
随即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黑不隆冬,露出半张脸,这半张脸狐疑地看我:“你不是三儿,”
黑哥从后面猛地窜过来,吼了一声:“我是你爹,”
他飞起一脚正踹在大门上,门陡然开了,里面的人猝不及防摔了个跟头,黑哥的那些东北兄弟呼啦啦全冲过来,蜂拥进了门,这变故太快,我还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我最后进了屋,屋里一股怪味,热气腾腾的,天都转暖了也不知开窗放放味,满地都是破报纸,烟头子,方便盒,乌烟瘴气,整的就跟贫民窟差不多,
我进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在里面的卧室,黑哥带着兄弟们站满了人,在地上蹲着三个抱头的汉子,这三个人都是骨瘦如柴,穿着小裤衩,头发多少天都没洗了,像是捡破烂的,
黑哥叼着烟,一脚把其中一人踹倒:“就你啊,偷骨灰盒,胆子真是大啊,”
“你们认错人了,说啥呢,”那人揉着眼屎,
旁边过来个小伙,把他提起来,左右开弓扇着大嘴巴,给那人扇的满嘴飙血,黑哥坐在一边冷冷看着,也不阻止,打了一会儿,有人说:“卧槽,尿了,尿了,”
挨打的这人尿shī_jìn,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真他妈晦气,”黑哥骂:“你早点说不就完了,活该挨顿打,”
那人哭丧着脸:“郭老大要知道我们出卖了他,他能杀我们全家,”
“草,什么郭老大,这么牛逼,”黑哥骂:“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