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酒水和零食。
付谣说:“想喝就喝吧,喝醉了也不要紧,我送你回去。”
许云依动了下唇角,优雅的晃动手里的杯子。
“若是能醉死该有多好。”
“那样会十分痛苦。”
许云依抬眸:“现在就不痛苦了吗?”
付谣想,是啊,有多痛苦她再清楚不过。了解却不能渲染,只说:“当初段楚生去世的时候,我想,我一定就要死了,明天或者后天,即便为了孩子我也撑不过三天。可是,你看,我不仅没有死,一样活得很好。只是段楚生从我的生命里住进了我的心里,他没有离开我,我也不会遗弃他。”
许云依灌下一杯酒说。
“活着的人往往只有频临死亡的时候才能复生,可是,这个过程有多艰辛,不用别人说也知道。付谣,你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付谣笑了笑;“终归我还有孩子,仍旧需要活着。”
许云依悠悠感叹:“是啊。”她又倒了一杯酒说:“来,喝酒吧。”
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段时间后,付谣起身去上洗手间。
一组沙发上有人跟她打招呼,寻声望过去,那人已经站起身来,是她的高中同学。她还记得这人叫顾盼盼,高二或者高三的时候跟她做过一段时间同桌。
“哎,盼盼,这么巧。”
顾盼盼问她;“刚来么?要不要一起坐?”
“不了,我那边还有朋友。”
顾盼盼说:“那好,改天我们两个再约,我请你吃饭。”
付谣笑着说:“好啊,那我先去洗手间了。”眼风一转,光影明灭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乔玄也正看着她。点了点头算作招呼,转身去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乔玄倚在走廊的墙壁上。
付谣走过去问他:“站在这里做什么?”
乔玄干脆的说:“等你。”
“等我做什么?”
乔玄立起身来:“我只是想问你,那天一起搭飞机回来,为什么一下飞机就匆匆跑掉了?你其实看穿了我的心意是不是?”
付谣偏首作痛苦状,这个孩子怎么这样死心眼,到底绕到这上面来了。
是的,那天乔玄帮她抢回包,又给了她一个拥抱之后,付谣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就想明白了,这个孩子一定是对了生了什么别样的心思。不过好在是个孩子,情真意坚的信念也该不是特别强烈才对,如果躲着他,不见他,估计用不了几天自己就觉得没劲了。
所以,那天乘飞机回来她跟做贼似的躲着他。好在两人的座椅并不挨着,飞机一落地,她匆匆忙忙的就出来了。
既然这层纸捅破了,付谣也不打算给懵懂少年留有遐想。
“你不要喜欢我,我结过婚了,而且还有一个女儿。”
乔玄盯紧她说:“但是,刚刚我也听我表姐说了,你丈夫过世了。”
付谣再不想在人前表现悲哀,她一耸肩说:“那又怎么样,我没打算背弃他。”
“你不肯让自己幸福就是背弃他。”
“谁说我不幸福了?”
乔玄伸手按上她的额头:“幸福的人不会有事没事的皱着眉头。”
付谣拔开他的手,幸许是她喝多了,脑子转得慢,而眼前的小家伙的思维又这样灵活,聊下去肯定要掉进他挖的陷阱里。
“好了,我不跟你聊了,一是没有必要,二是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
付谣越过他就走。
乔玄转过身说:“你逃也没有用,我就是喜欢你,付谣,我这辈子就认上你了。”
一辈子那么长,中间会有许许多多的变数。只有小孩子才会轻易的将“一辈子”挂在嘴边。
过来的时候,许云依有点儿喝多了。
付谣问她:“还要喝吗?要是醉了我送你回去。”
许云依说:“不用,我叫代驾。”
“还是算了,叫代驾不安全。还是我陪着你。”
付谣拿上两人的包和手机,掺着许云依出来。如果是平时她指定不会醉得这么快,所以说伤心的时候最容易醉。
一到车上,许云依就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付谣知道她理智尚存,轻轻说:“一切都可以结束,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看,我都挺过来了,你这样强悍的女人,更没道理倒下去。”
许云依睁开眼睛看她:“付谣,你真的是不容易。”
付谣笑了笑:“经历过最大的苦难之后也有一样好处,就是心思变强大了,以后所有的苦难就都不觉得苦了。”
半晌,许云依说:“是么?”
宋连诚很早就过来接她了。
带着助理一起,进来问:“都哪些东西需要带过去?”
许云依指了一下手边的箱子说:“就这一只箱子。”
宋连诚不可思议;“就这么点儿?路上我还想着要不要专门找个搬家公司过来,以为你们女孩子的东西会多一些。”
许云依说:“这些就够了,少什么再回来拿,反正也不远。”
宋连诚说:“也是,少什么再买也很方便。”转首让助理把唯一的一只箱子提下去。又说:“咱们赶紧走吧,爸还在家等着呢。你今天要回去他整个人高兴的不得了,早早就让厨房准备好吃的,非说要犒劳你一下。他说最近看你瘦了,很心疼。”
许云依这才露出一点儿微笑:“还能有人这样关心我,是我的福气。”
“不光是爸爸,你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