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意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
张洁冷笑:“你不用那样看着我,我不止一次说过,我没有插足过你们的婚姻,也没和梁义之做过任何苟且之事。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太龌龊,大多数的人还都是有原则的。是你疑心太重,每天觉得他有问题,才让他真的在心理上产生变化。如果你觉得梁义之同你渐行渐远了,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同我的关系不大,你们处理问题的方式让你们的婚姻出现裂痕。所以,以后也请你尊重我,不要无端质疑我的人品。”
她扔下这样一番话离开了。
如若是平时,程如意会觉得她在狡辩。其实类似撇清的话张洁不知同她说过多少次了,可是没有用,每一次程如意都选择怀疑。她从不肯给婚姻一点儿信任。
这一回程如意不知怎么,张洁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落在她的心坎上,她想不相信都很难。
她怔怔的想着,真的是自己患得患失导致的?
张洁下午再去公司,同时递交了辞呈。
林飞拿到手里,蓦然反应:“你要辞职?”
张洁说:“是的,林总。”
林飞这两天心里也乱糟糟的,所以火气难免比平时大了许多,有的时候张洁哪里做得不合他意了,便板起脸来发脾气。这会儿他做了一下反思,问她:“是我这两天的态度问题吗?如果因为这个,我向你道歉,辞职信你收回去。”
张洁马上说:“不是的,林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私人问题。”笑了下又说:“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想回老家了。”
林飞听罢,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说:“好,我受理了。”
张洁便开始收拾东西,同时打电话回家,告诉妈妈说:“妈,我辞职了,打算回家找份工作,还能陪在你和爸身边。”
张妈妈老早就盼她回去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无依无靠想想就不容易。听她这样说高兴不已。那股欢天喜地的劲头就跟过大年似的:“回来好,回来好……早该回来的,你一个人在外头我们怎么放心。你哪号回来?我让你爸给你做好吃的。”
张洁想了下:“怎么也得一星期以后,我这边的事情还要再安排一下。”毕竟已经在这里“安家落户”好多年了,光是零七八碎的东西就得收拾一段时间。
这样一想,是啊,已经有好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除了破碎的时光,仿佛什么都没收获。
然而,到了今天她才好好思考这个问题。索性没有太迟。
下班的时候,张洁给梁义之打电话,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凄凉是假的。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这个城市,及现在的生活方式,突然改变,即便是回家,也有很多的不适应。张洁觉得自己是那种惰性很强的人。就好比上学的时候,离家远,只有寒暑假能够回去。每次在学校一呆都是几个月,到了真放假的时候,即便想家也不想动了,仿佛已经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反过来,开学返校的时候也是一样,赖在家里不想坳。
所以,她想,不要紧,回去一段时间就好了。
踩着高跟鞋出来,天际是胭脂色醉人的晚霞。她招来出租车,直接去约定好的地方。
这一次她比梁义之先到,先点了咖啡喝。
没多久,梁义之也到了。
张洁抬眸问:“你要喝什么?”
“跟你一样吧。”他也点了咖啡。
上学的时候两人时常一起出去喝东西,可是从不来这样的咖啡厅,太贵了,一杯咖啡要两人几顿的饭钱,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有那个钱,还不如去吃两次涮锅呢。
梁义之问她:“想什么呢?一脸神思。”
张洁笑了声:“想到我们上学的时候,那时候没有钱,从不舍得来这种地方,现在频繁光顾,反倒不觉得有多高档了。”
梁义之说:“穷学生嘛,从家长手里要生活费,哪个真敢大手大脚。而且东西就是这样,远远看着的时候觉得灯光通明是好的,走近了才发现不过就是灯光的效用。其实都是钢筋水泥堆砌而生的建筑物。”
“还真是这个理儿。”张洁喝了一口咖啡,抬起头说:“义之,我决定回老家了。就在今天我已经向国森提交了辞呈。”
梁义之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为什么?”
张洁心里难受,却微微的笑着:“说实话,最早留在这里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从上学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你。爱一个人没办法,不知不觉就爱上了,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回头了。那时候偏偏你要和程如意结婚,我就只有眼羡的份儿。留下来也并非是不死心,对你有什么企及,只是因为舍不得,想离得你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吧,人年轻的时候总容易犯傻。如果是现在,怕是早就想开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早早忘记,又怎么可能有后来的烦恼。
张洁至始保持脸上薄薄的笑意,到了今天终于可以平静理智的讲述过去。那些摭摭掩掩唯怕别人知道的小心思现在通通可以说出来了,如释重负。同时也发现,原来早已不复当初,就连当时的喜欢与执着,随着时间的变化,都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她叹了口气说:“如果那时候一走了之,哪里会有今天的种种误会,这样一想,是有那么点儿对不起程如意。或许她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