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行一张脸,温漠而深沉莫测,幽暗的瞳眸更是深如瀚海,低沉的嗓音淡无波澜,“让人去查。”
“是。”
……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着,期间,秦桑外出偶尔会跟那位带着面具的邹先生遇见,她总是见着便躲,而他却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家伙,每逢见面都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而沈嘉楠在那次离开之后,隔了半个月才又来看了她一回,见面的时候,也不知他发什么神经,竟然抱住了她,把她吓了一跳。
随着温度日渐升高,秦桑离着生产的日子也渐近。
七月,距离预产期还有三天。
早上的时候,秦桑觉得肚子有轻微的疼了几下,感觉并不十分明显,她怀疑是自己太过紧张导致的现象,所以并没有选择去医院。
傍晚,吃过晚饭,她跟往常一样出门散步,可是散完步往回走到小巷子的半途中时,她发现肚子的痛感越发明显,一阵接着一阵收缩,身下隐约有液体流出,毫无经验的她,顿时惊慌失措。
她身上也没有带手机,心头骤然涌出一层层深深的恐惧,她害怕孩子会出事,强忍着痛感,想要加快脚步,身上的力气却仿佛抽干了一般,挪动了几步,便无力地瘫软在地板上。
秦桑趴在尚有余温的水泥路上,呼吸急促而紊乱,忍不住呻吟出声,眼眶里蓄着泪水,却又强忍着没有流出来。
忽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秦桑费劲地抬头望去,朦胧的视线里,隐约看见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帮……帮我……”看见有人,秦桑吃力的挤出一句话,眼泪也啪嗒啪嗒的掉了出来。
“桑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见她的眼泪,周旭尧一颗心脏都被揉碎了,也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心急如焚地扶起她,张口就问了出来。
秦桑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得,更是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不能说话的事实,抓着他的手臂,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我要……要生了……”
话音未齐,腹部又是一阵收缩,痛得秦桑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抓着男人手臂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周旭尧隐匿在面具下的脸色也刷地白了一层,一把将她从地板上抱了起来,低声安慰着,“桑桑,别怕,我们去医院,不会有事。”
……
秦桑足足了痛了十二个小时,一直到次日凌晨四点才成功顺产出来,是个男孩。
这十二小时里,周旭尧一直坐在产房外面,等待的过程中,他平生第一次紧张得掌心冒出层层的冷汗,盯着紧闭的产房门,他的双手控制不住地发颤。
别说周旭尧慌得不行,k和吴石两个不相关的大男人盯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产房的门却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由得悬着一颗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十二个小时,漫长得仿佛过了整个世纪。
当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他像个毛躁小子一般冲过去,只看了孩子一眼,紧张得嗓音沙哑,“我太太呢?她怎么样了?”
“母子平安,不用担心。”
秦桑身体素质不错,但是体能不太行,十二个小时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生完孩子她就累得昏睡了过去。
而周旭尧则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期间见她一直沉睡不行,急得他差点就跟医生闹了起来,医生反反复复地强调大人没事,也依旧无法缓解他的情绪。
晚上八点,天色已经全黑了,秦桑终于睁开了眼睛。
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秦桑双眼茫然,直到身体上传来清晰而明显的痛感,她才明白过来,又惊又慌刚要挣扎起来,却被人摁住了肩胛。
低沉黯哑的嗓音自从落下,“你刚生产完,不要乱动。”
秦桑一僵,待看清男人那英俊深邃的轮廓,漆黑的瞳眸倏地放大,眼底的震惊和慌乱,释数落进了男人的眼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透着致命的虚弱,略沙哑。
周旭尧眼神温柔,手掌抚过她的头发,低声道,“身体还会很疼吗?”
很疼,但是她现在更多的是害怕。
从他身边逃开仅仅不到八个月,就被他找到了,秦桑除了害怕已经别无他感。
秦桑微微泛白的唇紧紧抿住,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有很多想法从脑海里闪烁而过。
能感觉到她身体明显的僵硬,他深深地看着她,柔声道,“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让人给你买。”
秦桑找回自己的声音,“孩子呢?我要见孩子!”
生下孩子之后,护士抱着给她瞟了一眼,她神经一松弛,便昏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孩子在那睡着了。”周旭尧微微侧身,后面就是婴儿小床,孩子在上面睡得很香。
看见孩子,秦桑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把孩子带走。
她的表情甚至没有掩饰,周旭尧自然能读懂她的心思,却也并未感到生气。
“能把他抱给过来给我吗?”
周旭尧转过身,直接把小床给推到了她的床边,声音微绷,“抱起来的话会吵醒他。”
事实上,这么小的东西,他不敢碰。
秦桑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孩子皱巴巴的小脸上,看着孩子小小的眼睛,鼻子,嘴巴,完全分辨不出来像谁,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心头。
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孩子的脸,软软的触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