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锐寒打开房间门时,简单的早餐已摆在桌上,但是她并没有看见纪焕然的身影。
她在空旷的房子里试图叫了两声他的名字,也没有回音。她自己一个人坐下,去橱柜里寻找黄油刀和杯子。她刚拉开橱柜的抽屉,看到那可爱的一对杯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一直彼此拥抱着的样子,她忍不住的去抚摸一下,这难道是……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她随便拿了一只旁边的玻璃杯,立即转身看到他穿着运动的衣衫进来,有型的肌肉夺人眼球,看样子他是去健身了。
“你去运动了?要不要过来吃点儿早餐。”
纪焕然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故意呛她,“这都该吃中午饭了。”
锐寒这才意识到已经十一点了,她这爱睡懒觉的好习惯真是到哪儿都改不了。她撇了撇嘴,纪焕然看到她那鬼脸般的表情,自己的心情倒是挺好。“你先吃,我上去一趟一会儿下来。”
锐寒坐下来喝牛奶和面包,她突然想起,那年的冬天她每天都要把牛奶放在学校的暖气上,温的很热乎了,再悄悄给他,有时候放到他楼道的柜子里,有时候直接放到他衣服的帽子里,有时候会给他放在水箱上……她很喜欢牛奶,因为有种温温的爱意混在里面,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很喜欢他,所以这些温暖的心意总是可以层出不穷。可是她没有想过,将近10年过去了,还有机会坐在他家里喝着新鲜的牛奶,这个感觉很奇妙,让她觉得时间就像弹簧,可以压缩掉中间所有的时间。
“想什么呢?”他拉开椅子坐在她的面前。
她这才把一直放在嘴边的牛奶拿开,厚厚的奶渍铺了一整嘴,像只白色的猫。
纪焕然把手机直接举到他面前,锐寒看着黑黑的屏幕,不知道他要让她看什么,“这屏幕是黑的,你想让我看什么。”
“看你自己。”他一字一顿的说着。
锐寒这才注意到黑黑屏幕里倒映的自己,一开始还没注意到,仔细一瞧,才看到自己嘴边那些白滋滋的奶,她立刻拿手背蹭开,这下倒好从满嘴到了满脸。
纪焕然是有多久没看到这样不拘小节的人了,无论男女老少。他无奈又想笑她,最后还是装作嫌弃的样子给她拿了两张纸巾,“一张擦嘴,一张擦手。”
锐寒看到他那副嫌弃的表情,鼓了鼓腮帮,充满怨气地说道,“明明可以是个浪漫剧本,却被你导成了尴尬集锦……”白了他一眼。
纪焕然轻轻笑了一下,看起来心情真是不错。
他们之间,时而很近,彼此说着随不喜听却是舒服的话语。时而又很远,好像虽然近在咫尺却又隔着几穷山水。
“你第一次来旧金山?”
“嗯。”
“那下午带你去转转。”
“好呀。”锐寒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他们去了九曲花街,锐寒一直以为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街道,原来只是一条九曲而下的道路,两旁被鲜花铺满。在纪焕然那神一般的车技下,感觉30秒就冲下去了。锐寒觉得很是惊险刺激,笑的很大声。
他们站在金门大桥旁侧的瞭望台上,欣赏着那余晖把大桥镶了一座金边,太多赞美的语言在这一刻都会是多余的。
“有人开车飞越过黄河,你说有没有人能飞跃这条大桥。”锐寒忽而发问。
“那你试试呗。”
锐寒痴愣地看着他,他却把车钥匙拿在她面前晃悠。
“我不行的,我自从拿了驾照还没怎么上过路。”她看着那把钥匙,心里蠢蠢欲动,却又有很多担心。
“无知者无畏,想感受速度就踩油门呗。”
他总是这么爱损她,真讨厌。
她瞪了他一眼,拿过钥匙掂量着,“上保险了么?”
“嗯,反正不用你赔。”
“既然你都不怕,那我怕什么。”锐寒其实从小一直都是胆大包天的人,只不过随着年岁上升,她越来越收敛,可是只要当她遇见纪焕然,心里的小魔人总是能被他轻易的召唤出来。曾经她是个绝对的优秀的三好学生,可是她却跟着他出入乌烟瘴气的台球厅,她从来不理什么教诲和世俗。而现在反正也没有人再那么谨慎着关心她的安全,她好想体会下那想象中自由的风。
“坐好了么?”她们一起回到车上,她把车开到了桥的这一头。
他向她轻点了一下头,他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心潮澎湃又那么安心。
她松开刹车,车向前窜的很快,她狠狠踩住油门不过几秒的时间,车子瞬间达到了120迈,她感受着风撞击着脸颊,头发都被吹起。她举起了一只手,感受着风穿chā_tā的指缝,那一刻她感觉她要飞翔,她忍不住把另一只手也举起来。
纪焕然坐在一旁,一手架在车窗,并没有为这危险的动作而惊慌,只是笑着看着她的张狂。
虽然她只张开双翼了几秒,这样的刺激让她无比兴奋,“纪焕然,我们就要飞起来啦!”她抓住方向盘,一脚又把油踩到了底,车子又提速了一倍,她有生之年可能只会开这么一次220迈车速的车吧。
为什么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因为他会陪你疯狂。
过了大桥,她一脚刹车踩在了旁边。
她看到纪焕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可能还不知道他是一个赛车手,速度对他来讲从不是什么挑战。可是他竟然那么相信她……
“你不怕我们都进海里么?”锐寒嬉笑着问他。
“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