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到底不是真的无能之人,也是在这宫斗政斗之后浸淫过,虽然长期以来的顺遂让他的警惕性降低了不少,但是有些事情有人点醒之后,他也是能想到的。
七皇子渐渐冷静下来,手指扣着桌面,沉吟:“这件事透着诡异,怕是背后有人捣鬼,至于这人是老四还是即墨明镜,亦或是两人合谋,都得查个清楚明白才行。你让人去查老四,我去找即墨明镜打探打探消息。燔”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事已至此,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处理方式了。
如果这真是一场意外,那吃了大亏的七皇子和四皇子肯定也不可能让那些海盗逍遥,如果这是四皇子的阴谋,那也不过是正式跟四皇子撕破脸皮,两方斗得更加激烈一些罢了,这边吃了亏,在别的地方总能找补回来,如果这件事跟即墨明镜有关,那才是真麻烦。
即墨明镜身上同样有皇室血脉,出身高贵,又是未来的英国公,更深得皇帝的信任,掌着南粤十几万兵权,而即墨明镜的母族,西北的莫家,手中同样掌着不小的兵权,可以说,不论哪个皇子若能得即墨明镜的支持,必定可以瞬间有了跟众皇子竞争的能量,甚至还能占据优势窠。
只可惜英国公府从来都只忠诚于皇帝,谁都拉拢不过来,这固然让众皇子心里可惜,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只要双方不交恶,英国公府中立,对他们就是好事。
可若即墨明镜真的还记恨着上次在皇宫东方问月对贺兰悦之的谋害,从而迁怒到胡贤妃甚至七皇子身上的话,那情况就很不妙了。
不过说起来,像即墨明镜这样的人,东方问月都把主意动到他的人头上了,他虽然会因为皇帝的关系暂时放下,但却并不代表他就会忘记,想到这些日子跟即墨明镜打交道时那家伙不冷不淡的态度,七皇子心里又恼又怒。
既恼恨东方问月惹事,又恼怒即墨明镜太不识相。
他可是皇子,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皇子,他竟然敢不给自己面子,简直是太欠收拾了。
当然,这些心思七皇子也只能够闷在心里了,现在他还要去找即墨明镜探探口风呢。
七皇子这边匆匆去找即墨明镜打探消息,那边四皇子却是要比他更早一步得到了消息。
出乎七皇子意料的是,得到消息时四皇子也十分惊讶。
“你说遇到海盗了?”
“是,南粤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是遇到海盗了。”
四皇子一脸不可思议:“五月份即墨明镜才刚刚攻破安南国,将其王室成员全部擒拿,六月底押送俘虏回朝举行盛大的献俘仪式,到如今也不过是才过去了三四个月,安南国新王也才刚刚回国登基,那些海盗怎么敢在这当口出手?他们活得不耐烦了吗?”
原本据他的估计,挟即墨明镜这一战之势,南粤起码能安稳十几二十年,当然,海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但不管怎么说,这边才刚刚取得一场大胜利,南粤局势还未明之际,那些海盗实在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才是,怎么突然间就冒出来了,而且,抢劫的还是他们的船!
这太诡异了。
四皇子一惊之后倒是没有失态,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不应该有海盗出现才是。南粤那边的消息是怎么说的?是最近一直都有海盗出没,还是仅仅是我们的船遇到了?”
若只有他们的船遇到,那可就得深思熟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四皇子脑子里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回话的人道:“南粤那边的人也打听过了,先前不曾听说过有海盗出没的消息,是咱们的船出事之后,才有断断续续有其他的船遇到,不过损失都不算很大,不像咱们的船队几乎是全军覆没。”
四皇子闻言低头沉思不语。
过了好一会,才又问道:“老七哪里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是,七皇子那边也已经送了消息过去。”
“哦,那边是什么反应?”
“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七皇子得到消息后十分震怒,怀疑是您暗中捣得鬼!”幕僚也很为四皇子冤屈。
四皇子这边倒是想这么干,但问题是他们在南粤经营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先是有定国公府后来又有英国公府,又要防备着七皇子,又怕皇帝怀疑,四皇子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要做点小动作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但要像这样的大
手笔,以他们的实力却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这样的手笔,若真是人为,那南粤能做到的,也只有一个人。
即墨明镜!
显然,幕僚能想到的事情,四皇子也能够想到。
甚至他比七皇子更了解即墨明镜,这人看似寡言少语,实际上出手却是相当大胆而且狠辣,心思又慎密,怕这件事还多半是他做下的呢!
这都是东方问月惹下的祸。
四皇子心里对东方问月十分不满,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他淡然一笑:“换了谁都得怀疑我,也难怪老七会这样想!”
幕僚冷哼道:“这件事若真是殿下做的,那倒是好事了!”
那四艘海船上的货可是价值万金,单是这一笔利润,若是全部进手,也能支持他们一两年的费用了。
四皇子淡声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最要紧的是找出幕后主使的人来才是!老七那边有什么动作?”
幕僚道:“正是如此。刚刚收到消息,七皇子已经出门去找即墨明镜了。”
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