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悦之暗暗叹息一声,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即墨明镜眼皮都不抬,落下一字,沉声道:“错在哪里了?”
“我不应该以身犯险。妲”
当是时,她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东方问月的阴谋,就应该想办法躲过去,而不是以身犯险窀。
其实回想起来,贺兰悦之手心里也捏一把冷汗。
当时她真的是太冒险了。
若是薄荷香精没有用,或者东方问月让人搅合,她当时死都有可能。
她还是太冲动了。
贺兰悦之苦笑。
也许是上一世的仇恨太深刻了吧,当时那样危险,她竟然都敢冒险而上,即使最后成功的给东方问月一个沉重的打击又如何?再怎么样也抵不过一个万一。
所以今儿贺兰悦之跟即墨明镜道歉,也是十二万诚意的。
即墨明镜这才抬起头来看她,神色阴沉:“以后还敢不敢?”
贺兰悦之摇头:“不敢了。”
她长长吐一口气:“这样的冲动,一生一次就足够了。”
“以后再敢这样,看我不收拾你。”即墨明镜冷声说。
贺兰悦之却笑了:“好。”
即墨明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贺兰悦之笑得更脆,直到即墨明镜真有几分恼色了,她才停下来,温柔的望着他。
“你这样为我,我很高兴。”
即墨明镜神色也柔和了下来,“嗯”了一声,淡淡的说;“你是我妻子,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贺兰悦之笑,甜蜜中又带着几分苦涩。
她还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呢,他已经用生命在护着她了,可是她曾经的丈夫,却亲手将她推到深渊里。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啊。
幸好,她这一世没有错过他。
她又笑了,嗔道:“我还没嫁给你呢。”
“迟早的事。”即墨明镜胸有成竹。
贺兰悦之也忍不住脸红了。
“混说什么。”
即墨明镜望着她微微一笑,她清丽绝艳的面容在青松的映衬下越发的素雅坚韧,一如初见。
两人不再说话,低头安心下棋,可就算是这样,也总有一股温馨甜蜜的气息缭绕其中。
一局棋下了将近一个时辰,即墨明薇和贺兰芳之也回来了,即墨明薇吱吱喳喳,贺兰悦之微笑附和,气氛竟也不冷淡,倒有一分融洽。
未几贺兰悦之欲要去更衣,贺兰芳之陪着过去,路上遇到个低头匆匆行路的小和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踩到衣角绊了一跤,手里的香油壶跌出去,虽然及时被雪琴拉开了,到底还是被溅出来的油渍污了裙子。
“对不起对不起。”
小和尚忙不迭爬起身满脸不安的道歉。
“没事。”贺兰悦之微微一笑,弯身将地上的油壶捡起来递给小和尚:“小师傅走好了。”
小和尚感激涕零,捧着油壶走了。
雪琴皱眉看了看她裙子上的油渍,说:“幸好出门的时候备了衣裳,要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是好。”
贺兰悦之微笑:“没事的。六妹妹身上的衣裳也脏了,一起换掉吧。一会你去拿衣裳的时候顺便替六妹妹也拿过来。”
贺兰芳之忙笑道:“那就麻烦雪琴姐姐了。”
雪琴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雪琴将贺兰悦之和贺兰芳之送到更衣的地方,匆匆出去拿了干净的衣裳过来,却发现贺兰芳之和她的丫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贺兰悦之却不见了人影。
雪琴见状心中猛地一跳,高声叫唤:“姑娘。”
没有回应,她将整个更衣室都寻了一遍依旧找不到人,忙将贺兰芳之唤醒,急急的问:“六姑娘,你看到我家姑娘了没有?”
贺兰芳之刚刚醒来头还有些晕沉沉的,闻言茫然说:“四姐姐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吗?”
雪琴闻言色变,已经知道贺兰悦之定然是出了意外。
她转身便要跑出去找祝老夫人,贺兰芳之拦住她,神色惊骇:“雪琴姐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四姐姐呢?”
雪琴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抓住贺兰芳之的手说道:“我家姑娘不见了!”
“什么?”贺兰芳之惊得跳起来,雪琴眼捷手快的掩住她的嘴,一脸严肃:“此事事关重大,六姑娘慎言。”
这件事势必瞒不过贺兰芳之,说不定以后还要她帮忙掩饰,雪琴干脆将事情跟她说了。
贺兰芳之也明白过来,忙不迭的点头:“你放心,我不会随便乱说的。”
雪琴点点头:“你在这里继续换衣服,暂时不要随便乱走,也不要叫你的丫头乱说话,要不然的话谁也保不住她的命!”
贺兰芳之哪里见过雪琴这样凶狠的表情,吓得瑟瑟发抖,强作镇定:“她一定不会随便乱说的。”
“好,你在这里等我一等,我很快就会回来。”
雪琴安排好贺兰芳之这边,出去悄悄找到了即墨明镜,将事情告诉他。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很应该瞒着英国公府的人才是,可一来即墨明镜是雪琴的旧主,二来雪琴心中有隐隐的猜测,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般,除了即墨明镜估计没人能够将贺兰悦之找回来了。
“你确定?”即墨明镜面色阴沉。
雪琴点点头:“姑娘不是个没有交代的人。我过来前将更衣附近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最重要的是,六姑娘和她的丫鬟都睡着了,我检查了一番,在更衣室的香里面找到了méng_hàn_yào。”
这样基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