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懿回京的那天,宇文智鸿陪驾出城迎接。宇文砚舒没去,她有很多事情想不通,同时又担心刘心云是否还会跟宇文懿纠缠不清,这些天白氏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他们兄妹几乎忽略了她。刘成表对婚事前后不一的态度、楚王府的歌声、豪门家族与寒门士人之间暗流静缓、整个京城的风平浪静歌舞升平,无一不透着怪异,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冥冥之中操纵,一切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演绎着,却又处处有着面具般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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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舒儿,小姐·····”阿琪兴冲冲的从外面跑进来,阿琪就这样一兴奋一激动,喊她的时候就称呼名字一起上。
坐在窗边托腮凝视着窗外的宇文砚舒疑惑的转过头来:“什么事?”
看着因为快速奔跑而气喘的无法说话的阿琪,宇文砚舒就经常想为什么阿琪明朗活泼、毫无心机却是姐姐,而阿璘持重老成,张弛有度反倒是弟弟了,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怎么看她这个姐姐都不到位啊。
阿琪抚胸顺气,红彤彤的脸上还有细密晶莹的汗珠:“将军让人送话回来,让小姐好生打扮打扮,晚上去宫里参加庆功宴。”
皇宫啊,他们回来的虽然早,但是因为他们是离开大军提前回来的,如果没有宫里人的召见是进不得宫的,否则落入有心人眼里,可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了。回来数十日也只远远的看到皇城的外沿。
“大军到哪里了?”
阿琪正经道:“到明德门了,我回来时,听街上百姓说来的。”顿了顿又眉飞色舞,“你是没听到那些百姓是怎么议论的,将军简直被他们说成是战神下凡,领得兵也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天兵天将,都是刀砍不死,箭射不伤的神人。”
宇文砚舒叹了口气:“没看见的都这么说。”
“舒儿舒儿”,阿璘猛地从门外闯进来,十多天不见他瘦了、黑了,但白色的战袍,闪着银光的细锁披肩铠甲衬得他越发神采奕奕,意气焕发。
“阿璘哥哥。”宇文砚舒惊叫一声,不可置信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满脸惊喜向抚剑立在门口的阿璘奔过去。
阿琪悻悻的摸摸鼻子,同样一张脸,她对着的前后态度居然差这么多,小小年纪就见色忘友,还有弟弟,我是你姐还不好,你是不是该先给我报一下平安。嘁,阿琪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然后自觉的给出去准备晚宴用的衣服首饰。
阿璘张臂,一把搂住像匹小马一样冲过来的女孩,眉开眼笑。
“阿璘哥哥怎么不跟大军在一起,提前跑回来是不是想我了?”宇文砚舒紧抱着阿璘的腰,小狐狸似的笑的好不得意。
阿璘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下巴轻轻抵着她头顶,笑道:“真不害臊,是,是想你了,想你想的迫不及待了。”
“那你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玩的?”宇文砚舒推开他直盯着他的脸,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阿璘佯装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大叫:“我都站这儿,你还嫌少啊。”
宇文砚舒红着小脸埋进他怀里,小拳头在他胸口擂了两下,都囊道:“这不一样么。”
阿璘抓着她的小手呵呵的笑了,满脸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宠爱,看着她娇俏染红的小脸,忍不住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今晚跟我睡好么?”
出乎意料的,宇文砚舒满脸娇羞的低垂着眼,就在阿璘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轻轻点了点头。阿璘突然惊觉,舒儿长大了,以后就不可以跟他睡同一张床了,京城里人多口杂,指不定哪天风言风语的闹将起来,虽然将军和宇文大哥不会说什么,但舒儿的清白可就毁于一旦了。
阿璘暗暗叹了口气,心里默默说: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宇文砚舒见他不说话,奇怪道:“阿璘哥哥,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阿璘闪了闪神,道:“我在想一会儿舒儿穿什么?”
宇文砚舒傻眼,他这一次出去到底见识了些什么,认识了些什么人,谁把他教坏的,砚舒愤然。
“一会儿带你去醉香楼,你大哥在那订了一桌酒席,让我带你去认识几个人,对了,舒儿到现在都没有玩过京城吧,吃完饭我带你到处逛逛可好?”
宇文砚舒赧然,瞧她刚刚脑子都闪了些什么念头,两颊顿时飞的通红,娇嗔:“怎么现在才说,我大哥不等急了,误了我逛街我拿你是问喔。”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她跑出去玩过,还不止一次,那样他不狠狠地训她一顿才怪,她已经听阿琪唠叨了好几天了,真想不明白才十二岁的小女孩怎么比上了年纪的老妈子还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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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楼的雅间五个风神如玉,年纪不等的少年推盏举杯,谈笑风生,俊秀的面庞上俱是风发的意气,满室的光亮都抵不住他们的爽直豪迈的笑颜。
“宇文兄,你回来这么多天都不通知我们,我可不管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这杯酒你必须罚。”坐在左侧的元剑锋站起来,提壶给宇文智鸿斟满,清冽的酒水漫过杯沿浅浅的一层,欲落未落。
宇文智鸿也不客气,面带笑容,一仰脖一饮而尽,举起空杯视以众人,惹得一众少年一片叫好。宇文智鸿笑道:“这是兄弟失误,在这就算给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