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志和耶夫洛夫的商讨有了结果,一份电报又发给了已经停下脚步的科夫帕克。
电报即是命令他们,沿着河流走的时候必须找寻桥梁,一经找到即原地休息,等待后方的大批空载马车。
回家之路,相当数量的人不必再依靠两条腿。
攥着最新的电报,已经围着篝火喝热烫的科夫帕克,他扔下水杯激动地跳起来。
“怎么回事?您如此激动?”疲惫不堪的鲁德涅夫不屑的问,“很快就到目的地了,莫非电报上又说了什么好事?”
“是好事!”
“总不是将军派车来接我们?我们这可是超过一万人了。”
“他们确实派车了,数量极多的马车。同时他们也给我们指明了一条更合理的路线。”说罢,科夫帕克递过去,“您自己看看吧。”
指挥部发去的电报,凡是有电报机的部队,通过特殊波段皆可获悉。通讯兵娴熟的解码后,喜讯开始在整个部队中蔓延。
此时夕阳西下,包括孩子在内,整个排成了两公里的队伍,一个白天实际走了二十五公里。
他们并不太清楚当前的确凿位置,部队一直沿着河流走,实际再行进十二公里,即可到达河口。
科夫帕克原本的计划即为八月九日太阳落山前抵达那个河口。他希望上级能体恤部队的不易,有大量的友军于河对岸守候,甚至在普里佩特河上构筑一座浮桥。因为炸了桥,大部分士兵相信自己身后绝对没有敌人。只是平民的抗压力远低于军人,一路之上就属他们人心惶惶,加之身体的疲惫,其行动效率正逐渐下滑。
上级的新计划超乎科夫帕克的想象,他甚至恨不得现在着急部队重新上路,在八月八日最后拼一把,找到传说中的桥。
趁着兴奋的劲儿,他召集所有高级军官到临时指挥部。
兵团的几位军官、第21游击旅旅长,伞兵营长雷切夫,以及63集团军直属侦查营营长巴尔岑,大家已经获悉电报,完整看过内容。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身子骨的疲惫和精神的萎靡荡然无存。
科夫帕克咳嗽两声:“现在,我们就突击开个会吧。将军体量我们的难处,指挥部已经在想尽一切办法,要把我们所有人带回去。电报你们都看过了吧?”
众人给予肯定的表态。
“很好!电报说的很简练,我们现在不必闷着头一直向东走,甚至不用思考如何渡过普里佩特河。据说我们能够找到一座桥,只要找到它,我们就于桥头静候赶着马车的友军即可。我们只要照着上级的意思做就行了。现在我将诸位召集来,就是要求你们,将电报的内容告诉每一个人。无论是军人还是平民,甚至是小孩子,所有人都必须知晓。”
“这是我的主要工作啊!”鲁德涅夫站起身,“我是兵团政委,我手下还有大量的基层政委。我即刻给他们下达命令,抓紧时间宣传。”
“这就有劳您了。”
在和平时期,鲁德涅夫就有着大量宣传工作的经验,因这方面的优势,他承担起被护送平民的总指挥工作。平民不比军人,他们的心灵更加脆弱,尤其是平民队伍里,因战争失去丈夫儿子的女人数量很多,如何稳住她们的情绪,这是鲁德涅夫的重大工作。
一路之上,平民群体没出什么茬子,如此证明了其工作的可靠性。
众人没有任何异议,再说,除了鲁德涅夫,各个军事指挥官把自己的部队约束好,就完成了本职工作。
“很好,我们已经完成第一项工作。接下里,即是我们明日的工作。说实话,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令大家再次行动,我估计只要再加把劲,我军即可抵达那个传说中的桥梁。”
“还是算了吧!”游击旅旅长菲奥多洛夫摇摇头,“您不要太高估我们的队伍。平民和伤病员加在一起,有接近六千人!我们一路快速行军,仅仅今天就有六十多人崴脚,有的还非常严重。您对大家过于严苛的话,只会进一步造成减员。”
科夫帕克点点头:“是!我被赋予行动司令的身份,就要承担起责任。忘掉我刚刚不切实际的想法吧,我们都需要务实起来。不过,如果我们能早一点找到那个桥梁,明日的行动,我军将更为顺利。”
“我支持他的想法!”巴尔岑抬起头说。
“很高兴您认同我。”
巴尔岑笑了笑,“您的意思,无非是派出侦察兵去找桥。找到桥梁后,整个队伍不就有了主心骨?如果您同意,我很乐意承担这份工作。”
“真是太好了!我完全认同您!”
“那就不用磨蹭,我即刻动身!”说罢,巴尔岑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唉,您不用这么着急,请听我再把别的事交待一下。”
……
科夫帕克只开了短暂的小会,基于电报上的要求,他将八月九日的行动基本规划清楚。
会议一结束,自诩身负重任的巴尔岑,跑步窜到自己的营地。
他放肆的吼道:“侦察营全体,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娜塔莎揉揉自己的眼睛,自队伍扎营起,她赶紧吃了一听罐头,啃了两个凉了的烤土豆。今天,她靠两条腿走了二十余公里!
吃饱喝足,女孩解下满是泥水的绑腿,松开裤腿又挠挠痒。
正如杨明志担忧的,士兵要经常走在淤泥沼泽,罹患皮肤病的概率非常大。这就是一年前,他伴随撤退的第六机械化军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