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锦儿带着丫鬟怒色冲冲的出了云王府,一直走了许久,脚步才一顿,回过头看着身后肿着脸,低眉顺眼跟着的丫鬟,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个废物,怎么方才不劝着我,这般走了,不是如了云初的意。”话落,恨恨的一跺脚,“云初,你等着。”
云初当然等着,她知道方才那一瞬,房锦儿许是一下子懵了,待真的反应过来,必定懊悔死,不过,那如何,反正只要她对云花衣有了猜忌,便不会再那么死心踏地。
当然,云初也完全不担心云花衣会去向云王爷告状什么的,眼下,云王爷受了伤,云花衣但凡是个聪明的,不仅不会将今日事情扩大,还必然会勒令自己的丫头不可外传。
事实也是如此,云花衣长这般大以来,自从云王妃逝世,云初嫡不如庶之后,便过着优越高贵的生活,别人从来都是顺着她,就连她身边的丫鬟走出去,也跟带着阵风似的能煽死一批人,出门宴会,谁不是来巴着讨着,她自己早就把自己当作云王府嫡女了,可是这个不上眼的云初如今性子大改,还无所顾忌的打人,这行为举止,真是……
越想着,云花衣的手指便拧得越紧,紧得骨节都已经泛白。
“小姐,水香突然晕过去了。”这时候,云花衣身旁有丫鬟来禀。
云花衣正在怒头上,当下转身怒视着那前来禀话的丫鬟,“晕了就晕了,自己不中用,就别来烦我。”
那丫鬟显然没想到云花衣会动这般大的怒火,平日里貌美的脸也变得有些扭曲狰狞,眼底暗色直让那丫鬟打颤,一下子呆呆的杵在那儿。
“还愣着干什么,滚。”云花衣这会可没心思委屈自己,直接对着那丫鬟一吼,那丫鬟一回身,忙不迭地的退了下去。
时间匆匆如流水,水洛阁里出奇的无人再找茬,大半个月就这般过去了,其间云王爷伤好后还来看过云初一次,话虽客气亲和,可是看向云初的眼神却怪了那么几分。
云初当作不觉,只是对云王爷来看她极其高兴,一幅受宠若惊之态。
云王府并不是寻常人家,更何况是云王爷亲吩咐送的药,云初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不碍事的淤青,行走完全没有丝毫问题。
而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不算大不算小的事,那便是,最初云初被打二十大板那日,云王爷的所给的药竟无意中被不知从哪里来的猫给衔走,知香和奶娘以及丫鬟总动员,最后都没寻着,然而第二日,却被发现那猫死于青石小径上,这事很小,云初当时只是默默看了一眼,说了句这猫死得可怜,便让知香将猫给处理了。
这事极小,小得最后传到云王爷根本并未在意,小得只是让丽轩院里的静侧妃暗暗紧了一把,也小得只是让云花花轻拧了拧眉,随后便不了了之。
这一日,云初还没起身,前院便传来吩咐,说是云王爷今日要带着她一起进宫谢之前太子所赏。
听到这个消息时,云初心里是崩溃的,直觉一直告诉诉,太子不是她能招惹的,但是云王爷发话,而且她的的伤已经好了不是借口,遂只得让知香简单装扮一番。
而且,静侧妃不可谓不会做人,这边云王爷吩咐刚下,那边,她便让人备了好多锦罗绫衫,玉钗珠摇给送了过来。
对此,云初只是轻轻勾唇笑了笑。
静侧妃最近的日子应该是不太好过的。
“小姐,其实,你只是不装扮自己,要不然你比二小姐可是美多了。”知香看着云初,真是越看越好看,忍不住道。
云初闻言,这才抬眸看着琉璃镜里的人儿,清新绝雅,芳华天成,说一句眉眼如画也全不为过,前世的她也美,美得妖艳绝伦,颠倒众生,当初东尚总是说她像个从幽谷里出来的妖精……
呵,云初恍神不过一瞬,即时掐断,将面上知香方才所点缀的腮红尽数抹去。
“哎,小姐,你这……”
“不是说太子生人勿近,尤其不近女色,我打扮得那般美,不是作死。”云初话落,知香不解的神色忙退去,点头,也是。
哎,难得这般个露脸的时候,为何偏偏是去面见太子呢。
知香撇撇嘴,却还是跟着云初向前院走去。
而云王府大门口,云王爷与静侧妃等人正站在那里说着什么,还有香姨娘也在。
香姨娘看到云初,只是对其礼貌性的笑了笑,便转开了眼神。
云兢见着云初到来,悄悄看了其一眼,同样转开了眼神。
“呀,云初来了,咦,云初怎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衣裳。”静侧妃满面笑容的给云初打招呼,看到其一身素雅的装扮时,眼底明显带着一丝不悦。
云初回以静侧妃一笑,“那些衣裳颜色太艳丽,此次是进宫,还是素雅为要。”话声落,便看向云王爷,“父亲,是女儿来晚,让你久等了。”
云王爷点点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但是看向静侧妃的眼神却暗了那么几分,太子不喜女色,她原先还担心云初穿得太过丽色招摇,还特地吩咐静侧妃不要准备得过于艳丽,可是眼下,云初的表现他很满意,可是静侧妃……”
静侧妃触到云王爷的眼神,暗暗咒骂几句云初,面上却是道,“艳丽?我不是让嬷嬷送的藕荷色,浅紫色等素雅而不失端庄的衣裳首饰吗,怎么……”说话间,对着身旁暗使眼色。
立马有嬷嬷上前告罪,“回侧妃娘娘,是老奴处作主张,当时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