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给老子有多远,死多远。”
咦!
云初狂怒的一句话刚落,却陡然顿住了。
原本正要掐向男子小腹下的动作顿住了。
她本来想来个置诛死地,以最后凝聚的全身精力击向男子最脆弱的地方,就算跑不掉,也要让他断子绝孙,可是……
可是,方才还一幅怕由任他掌握,可将自己鱼肉宰割的男子,就在她的手刚要触及他的那一瞬,自己……
自己把自己给弹开了。
满身诡异戾气似乎瞬间浓郁。
而且,男子此时倒在一旁,竟然,还晕过去了。
方才还强大的不可一势,看穿她所有手段的男子,就这样……晕了。
而云初发现,方才她用雾法做了手脚的那根插在男子腹部处的竹签似乎有血迹渗透。
原来,她方才手段是有用的。
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思绪快束闪烁中,云初眉心蹙得死紧。
不过,晕过去了,她该说做什么,当然是跑,跑之前先掐死她,敢非礼轻薄她的人……
云初正想着,却突然听到门外远远的响起杂沓的脚步声,虽然眼下内力不能用,不过,凭着极好的耳力,她知道,这些人显然不是来救她的,那脚步声似乎都有着和这男子一样的阴戾之气。
留得青山在,不握没柴烧,何况她还有景元桀。
时间紧迫,云初只得狠瞪男子一眼,连面具都来不掀开看一下,当然,她也明显看出这,以这种强大生物的知商,断然不会把将药放在身上,当即一咬牙,算了,你的命先留着,然后,向着门口而去,经过方才那么一恢复,她好歹能走了。
不过,她刚打开房门,脚步轻微一顿。
靠,这是什么鬼地方,远处青山绿影,近处假山流水,飞檐斗拱。
关键是,四处无别屋,阴森森得可怕。
她眼下就这点力气能往哪里跑,云初咬牙,踉跄着直接打开了旁边隔壁的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方,赌一把。
这屋子明明之前还死了人,还浓郁靡靡,可是此时此刻,屋子里干净清新得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房间似的,虽然屋内没有点灯,但是,云初视力极好,摸着黑,直接隐向了内室,然后,直接软耷耷靠在一旁墙上,轻喘气。
该死的软筋散,才走了几步,她就已经快要呈累死的节奏了,还头晕眼花的,是啊,她饿了一天了,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
而几乎在云初刚走进房门里,隔壁屋子的门便被打开,然后,有低低的对话声与窸窸窣窣的响动,云初现在头晕气闷,只觉得轰乱的声响,然后,隔壁屋子然后就似乎安静下来了。
而云初就这般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靠着墙壁坐着,时间,一丝一点的流逝,然后。
“砰。”的一声,隔壁屋子似乎被人大力推开。
云初了然的眼神在空气中格外明亮,她就知道,不可能这般简单。
然后,紧接着,隔壁屋子里身影浮动,再然后,那些人似乎四处搜巡了一遍,便离开了,这下,云初才当真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有点,她可在明确,这院子是修在山里的,所以也就是说,说不定就在穹泸山附近,景元桀……一定能找到她。
不过,景元桀这厮,你媳妇差点就被人给那啥啥啥了,你还不快找到我。
云初这一瞬不想景元桀还好,这一想,鼻子竟然有一些酸,一酸过后,随即又是一怔,似乎,不知在何时,她不止心已经沦陷,对他的依赖,也如此明显。
人在饿到极致,又因泛到极致时,思维就会特别敏感。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乏身无力,却仍旧坚定的相信,他能最快的找到她,她记得曾经看过一部小说,女主陷入爱河时被人绑架,女主第一个反应就是男主会变成白马王子来救她,她当时还嗤之以鼻,现在想想,竟然有种恍然隔世又极其复杂的感觉。
因为,她现在终于体会,曾经,没感觉,只是,没遇到而已。
而曾经的背板,她是真的,一点一点将那个人从她的生命中抽丝剖茧般的抽去了。
原来,她也可以这般柔弱,这般期待。
“悉悉……”云初正思绪复杂的在脑袋里穿插着,突然听得窗户外有动静传来,当下,寒毛竖起。
靠,不是吧。
姐现在真的没精力玩了啊。
不对,不是那个面具男,面具男不会这般好像……偷偷摸摸,而且,这气息,有些熟悉。
云初手掌凝气化开形,对付一般人还是可以的。
“云初小姐,是你吗?”然而,窗户处一个黑影缓缓出现,同时,响起一道极轻却让云初听得清晰无比,更甚至,这一刻,有些感动的声音。
“云初小姐,嘘,你别说话,我来救你。”那黑影触到黑暗中云初明亮的眸子,不待云初说话,又一步一步挪了过来。
云初觉得,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她走不动了,她一定会冲上去狠狠的表扬一下来人。
谢澜生,人生真是如此喜剧,她让人搜刮似的找他,他却出现在这里,还来救她。
多么喜剧,胆小的怂货来救她。
而此时,谢澜生已经走近,在云初身边蹲下,一袭青布袍,五官素雅,却有一些污垢,袖子,裤腿也呈卷起来的姿态。
很明显,让一个不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