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桀闻言,俊长的凤眸底光束轻动,似清泉耀动,“以前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从来不会任期超过两年。”他说,然后,又道,“而他,至如今,已经近四年。”
云初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另有本事,那就是背后有人撑……腰。”开玩笑吧,太子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有谁能给他撑腰。
景元桀面上浮起笑意,却又听云初道,“看你的反应,应当是后者,而且很不幸的是,他背后这个撑腰的你很顾及……哦,不,应该说,是你很不喜欢,又或者,很无奈。”
景元桀眉梢微掀,他就喜欢她这样聪明。
“皇后还是皇上?”
“你猜?”景元桀却是一笑。
靠,景元桀会玩猜谜游戏了?云初吞了吞口水,上下扫一眼景元桀,表示,她好震惊。
“我送你回府。”而这时,景元桀已经却上前一步,直接不容云初反应的,一把搂住她的腰,作势就要掠向天空。
“景元桀,我请你喝酒吧。”云初却飞快的道,打断了景元桀的动作。
景元桀漆黑而亮的眸底有什么闪了闪,却是点头,“好。”说话间,目光直直的看着云初。
那目光纯粹而火热,看得云初的心里发慌,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尤其是想到胳膊上那些还浅浅粉粉的景元桀所弄的……
本来还在想着,如果遇到景元桀要好好找他理论,可是现在……竟一时间说不出口。
靠,云初心里痛恨自己,没出息。
不就是个男人吗,不就是个自己动了心的男人吗,不就是个自己动了心还美得人神共愤的男子吗。
不过,景元桀答得这般爽快?
云初心思瞬间收回,双手负后,足尖在地上轻轻点了点,再抬头时,看着景元桀,却是笑容满面,眸子灿亮,“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喝酒改日吧,不用送,我有暗卫,先走。”话声落,人已经如轻风般飘远了去。
“太子,云初小姐……”路十看着转瞬安静下来的四周,似乎想说什么,却见太子目光极其认真而好像还含着一丝……宠溺?对,宠溺的看着云初小姐离开的方向。
“也好。”好半响,景元桀似乎轻声呼了一口气,这才朝着路十点点头,顿时,人影空空。
路十这才敛好情绪,跟了上去。
只有他知道,太子方才,是故意支开云初小姐的,因为……
……
香风旖旎,琴乐声声,柔声笑语。
京城最大的花楼里,此时最顶级最奢华的雅室里,各种声乐不断,珍馐美酒,杯觥交错,玉箸满目,一群身材玲珑,肤白貌美的妙龄女子正长袖飘舞,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在酒气馥郁中姿态飘飘,皓腕如雪间,转身,便是一舞精绝。
只不过,这些素日里让客人欢笑,让人看得动心动色的美人们,此时仔细看,却可发现,虽然在尽力的舞蹈,可是眉心间,却透着极为复杂而怪异的情绪。
然后,女子们的眸光还似有若无的瞄向正中央,今晚她们要哄开心的客人。
只因为这两个客人在她们的认知里,都不该是出现在这里的人……
而此时,正中间的两个客人,俱是脸沉黑的面色,将这满室旖旎芬芳一瞬便能消得荡然无存。
其实,这两位客人内心也是崩溃的,她们作死都不会想到,会被送到这里来。
所以,在挣扎犹豫了大半个时辰后,这两位客人很难得的同仇敌忾的相对坐着,开始低声私语。
“疯女人,你说,你一会儿走窗,我一会儿走门,咱们能跑得出去不?”
“没戏,你别看这些女子跳得轻柔娇灵,这到处满室生香,气氛轻松,屋外云初肯定让人层层密密的守着。”孟良辰道,话落,压低声音对着萧石头咆哮,“说了多少次,别叫我疯女人。”
“难道叫你娘。”萧石头一点不给孟良辰面子。
孟良辰闻言,需上却有了笑意,声音都柔了柔,“你如果叫的话,我不会拒绝。”
“我不会叫。”萧石头双手环胸,眉梢挑着,尽显稚嫩的面上,扬起一丝傲娇,“想做我娘,别说门,连窗都没有。”
“那你留在这里,我先走了。”孟良辰闻言,面上也不怒,显然也是被萧石头打击惯了,轻松松的起身,站了起来。
“你有法子?”萧石头看着站起来的孟良辰,粉嫩的面颊上,一双星目流着耀眼的光芒。
孟良辰摇头,“我是说如果。”
“呸。”萧石头丢给孟良辰一个白眼,“看你那胆子,分明就是怕得罪了了我云初娘亲,怕她不帮你。”
“激将法对我没用。”孟良辰理了理衣衫,突然一手将萧石头给拧了起来。
萧石头原本坐在地上傲娇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孟良辰如此不客气的给拧了起来,天旋地转的,自然不好受,当下用力挣扎着,怒吼,“疯女人,你放我下来。”
“你叫我娘。”孟良辰甩着手里拧着的萧石头轻轻晃着,荡着,声音,飘着。
而此时此刻,早在孟良辰突然站起来时,屋子里那些轻妙漫舞的女子以及乐师们便自觉的停了下来,然后退至一边,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相互怒视恨瞪的一幕。
是啊,一名女子来花楼就够奇特了,还是名面上带伤的女子,而且还带着一个少年,还包了最大的雅室,眼下,二人,好像还要打起来的架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