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年间,从议婚到成婚,要经过六道礼仪程序,即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每道礼仪程序,又有许多细节,很是繁琐。
前朝末年,天下大乱,中原九州时无英雄,竟使夷狄之辈侵略中原,窃取神器,建国曰“元”,窃取社稷长达一百三十余年。
时夷狄当道,礼乐不修,源远流长的华族文化不断失落,古礼自然不复,成婚的仪式被很大程度的简化了。虽然太祖定鼎九州之后,国朝并不承认夷狄建立的朝代为中原正朔,更是想要更正这一情况,还复古礼。但是夷狄长达百年的统治使得这一婚姻习俗早已深入人心,国朝的做法并不被百姓所认同。所以国朝律法亦不得不承认这一既定事实。
而今的民间,再无“纳彩、问名、纳吉'三步,只余“纳征、请期、亲迎”这三项,而“纳征、请期”这两项在婚礼正式开始之前便已经完成,今天准确的说时进行他与叶凌波整个婚礼的最后一步“亲迎“。
所为“亲迎”便是将新娘子接到男方家庭成婚。
仙国公府,叶凌波的闺房。
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一名年约二九、容颜绝艳,气质泯然不可侵犯的的女子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面无表情。
这女子身后,一位双十年华的美丽少女正面带愤怒之色:“小姐,那杨慎文不成武不就,嫁给他,实在太委屈您了!”
叶凌波没有做声,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美丽的丫鬟少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嘻嘻道:“小姐,不如咱们逃婚吧。”
叶凌波轻轻一叹:“我若于新婚之时逃走,叶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叶家养育我长大,倾心培养,我不能做出这等事来。更何况叶家与杨家的势力遍布九州,你我根本无处可逃。“
丫鬟闻言却并不大赞同:“小姐,叶家养您长大,为的也不过与他人联姻而已,并不是对您真正有多看重,否则也不会说嫁便嫁了,根本不顾及您的想法。”
丫鬟名叫叶彩,比叶凌波大两岁,重小便照顾她长大,两人感情极深。所以跟叶凌波说话并不避忌,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连家族的不是也敢跟叶凌波直言。
叶凌波淡淡道:“婚宴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族并无不是之处。”
叶彩“哎呦”一声,着急道:“我的小姐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气话!要不,咱们去找萧仙子吧。”
叶凌波那冰雪般的玉脸上首次露出软弱之色,却也是一闪而逝:“没用的,师傅虽然疼我,也有能力带我离去。但若是她真如此做了,亦无异于同我叶家结下死仇。师尊纵然不惧,但是她已有亲人好友,那些人不可能抵挡我叶家的报复,所以师尊不可能带我离开。”
叶彩急得直跺脚:“那怎么办,难道小姐你真要嫁给那样一个平庸之辈?”
“那样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叶凌波清清淡淡的说道:“听说他虽然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才华,但是性格不错,并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对于女儿家而言,有这样一个归宿,或许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最后一句话是一种疑问语气,或许叶凌波心中也有点茫然。
叶彩翻了个娇俏的白眼:“我的小姐!那家伙除了出身,根本一无是处,跟你可谓是两个世界的人。真要嫁给了他,你将来还不得无聊死!”
“怎么会呢!”叶凌波那平素里冷若霜雪脸上竟然绽放出一缕笑意,转过身来,拉起叶彩的手,柔声道:”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何况在杨府亦可以修文习武,我不会闷得。“
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异样之色:“你知道吗,彩儿姐?关于杨家先祖杨过,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传说。”
叶彩有点不解:“什么传说,与小姐你又有什么关系?”
叶凌波脸露神往之色:“但凡是武者,就没有不因为这个传说而动心的。”接着她缓缓地向着叶彩道出了一段数百年来,只在李氏皇族与九大门阀世家间流传的密事。
国朝定鼎之后四十年,杨氏先祖杨过突发重病,猝然去世。这件事给当时正如日中天的杨家带来了极大地打击,也曾令得军中朝中亲善杨家的将领大臣悲痛惶恐不已。最关键的是,许多人并不认同杨过患病死亡的事实,他们怀疑杨祖乃是为人所害。
杨氏先祖杨过少年时曾有其余,拜过名师,曾得传当世第一流的内功精要,太祖定鼎天下之时,其武道修为便已是当世天下公认的大宗师,绝不在今世玉箫仙子等三大宗师之下。
先祖归隐之后,刀枪入库,四十年来从未再与人动手,但是他的武道修为早已不需要依靠与人动手在相互映证之中取得进展。他需要做的,乃是从生活之中,行止坐卧,一言一行之中以几心印证天心,走上体悟自然,上证天道的非凡之路。
那些年来,据仅有的几位与杨祖相见的武道大家言道,每次与杨祖相见,他们都发现杨过愈发深不可测,直至达到某种他们已然无法感知的神奇秘境。
以杨祖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若是想要活过百岁,实乃轻而易举之事。
朝野喧哗之下,是当时的杨家家主,杨过嫡子杨振东亲自在朝堂之上向百官解释,告诉他们,杨过确实是患病而亡,朝野争议方才平息下来。
然则,事实其实并不是这样。
叶凌波美目迷离,她看似正望着叶彩的双眼,实则那美丽的瞳孔之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