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荣确实很担心。
他下午下班回家的时候,从踏入小区开始,一直到走到自家楼下,只要有大妈们聚集的地方,听到的几乎都是在讨论自己的儿子光顾了真舒适成人保健品店。
大妈们用丰富的肢体语言把这件事说得绘声绘色,保守派说:“小罗在保健店里呆了怕是有一两个钟头吧,我们跳了半天舞才见到他出来,也不知道是进去做什么。”
不保守也不激进派说:“进去那地方的除了去买东西还能是做什么,我听说他买了一大包东西,有口服的有外敷的,还有很多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用的。”
而激进派直接就说:“不是听说,我都亲眼看到了,好家伙,一尺来长的玩意,给我孙子都能当金箍棒玩了……”
再联想到昨晚的午夜时分,自己亲眼看到一个穿着裤衩的老头和儿子亲密地呆在家里,林大荣实在不能不担心。
更让林大荣感到担心的是,四十分钟前,儿子接了个神秘的电话,接着就一声不吭地躲进了洗手间里,现在四十分钟过去了,他还舍不得出来。林大荣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洗手间门前,趴在门缝上想看看儿子究竟躲在里面做什么。
然后罗维希就开门跑了出来,两人撞了个满怀。
恍惚间,林大荣听到了洗手间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还来不及听清楚,罗维希就把门关了起来。
“爸,你站着这里干什么?”罗维希对老爸尝试偷窥自己的隐私感到有些不满。
林大荣这次的语气没那么客气了,他说:“你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就算是生小孩也该生出来了,我关心你一下还不行吗?”
“上火了便秘而已。”罗维希说得轻描淡写。
此时林大荣脑子里已经被大妈们描述的那根一尺来长的金箍棒占据了,他怎么会相信儿子的这种说辞,他反问道:“真的只是便秘而已?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带什么东西进去了?”
“哪有啊,你就别疑神疑鬼了。”罗维希不屑地摆了摆手,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那场比赛让他多了很多疑问,比如开赛前马尔蒂尼的那些奇怪的表现、比如维埃拉教的那句神秘的话……他只想赶紧支开林大荣,好找高俅问个明白。
林大荣一样满肚子疑问,只是他在家中一向讲究平等友爱,儿子不想说的,他也不太方便过问,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罗维希走回房间去。
回到房里关上门,确认林大荣这次没有来偷窥了,罗维希摸出了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先查查自己的户头,屏幕显示60怨念币已到账,这就证明齐达内的怨气已经解决了。这黑市银行的效率还是挺快的,罗维希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件事就是联系高俅,他必须把心中的疑团解开。
罗维希急匆匆地拨响了高俅留给自己的号码,十分钟过去了,电话一直都是忙音,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电话号码究竟存不存在。
这时洗手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噼啪作响声,那声音好像是林大荣摔跤了,罗维希心内一紧,忙跑出房间去。
跑到洗手间门口,罗维希才发现林大荣并没有摔跤。他人就窝在洗手间里,身子半蹲着,一只手在洗漱台下面不停地摸索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刚才噼啪作响的声音就是他不小心碰翻了洗漱台上地漱口杯子和牙刷。
摸了半天,什么东西也没摸到,林大荣又嘟囔着把手伸到抽手马桶的水箱下面摸索,那副样子就像一个在案发现场寻找犯罪线索的侦探一样。
“你在做什么?”罗维希问。
林大荣吓了一跳,一个走神,前额“嘭”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马桶边缘上,痛得捂着额头不停地龇牙咧嘴。
“搞什么啊。”罗维希忙走过去把老爸扶了起来,又搀扶着他走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
林大荣捂着发红的前额,说:“我看到马桶好像漏水了,所以去检查了一下。”
“地板上连一滴水都没有,怎么可能漏水呢,你不会是在藏私房钱吧?”罗维希笑着说,他们父子关系还是很和谐的,平时也经常互相开一些玩笑。罗维希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就算你藏了我也不会跟老妈说的,我保证。”
林大荣瞪了他一眼:“少胡扯,我和你妈相敬如宾,哪用得着藏私房钱。”
“那你趴在马桶上做什么?莫非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罗维希笑嘻嘻地说。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他突然想到了林大荣今天的种种怪异举止,再加上昨晚自己和高俅那说不清理还乱的表现,他好像明白老爸想干什么了。
果然,林大荣听到“特殊的癖好”这几个字时,脸上表情骤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娃儿,我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你提起了……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都听到了些什么吗?整个小区几乎都在讨论你去保健店进行大采购,还说你买了个什么一尺来长的玩意……”
“是的,老爸昨晚说过,尊重你的一切爱好。”林大荣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可是你也太高调了点吧,让街坊邻居们都看在眼里了!我这人好说话,笑笑也就算了;你妈就不一样了,你想想,要是你妈知道这事了,她还不气疯了?”
林大荣边说边唉声叹气,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
罗维希有些尴尬了,他说:“老爸,那都是老太太们爱搬弄是非,我真没做什么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