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目送她离开,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内才收回视线,他正想回原位继续守着去,可是刚提起的脚步却在此时一顿——他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
什么事儿?
他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而后一拍脑门:“对了,名刺!”
那人让他转交给她的名刺他刚才忘记给她了,他的心里顿时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定要尽快把名刺转交给她;另一个说——她刚才都说有要事要做,他怎么能去打扰她呢?
终究是最后一个小人占了上风,于是他摸摸袖中的名刺,提醒自己明日一定不能忘了这事。然后他理了理刚才殷抬手动作滑下交叠的长袖,信步往最初的方向走去。却是在他走后不久,一道雪白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院子里,它乌溜溜的眸子里紫色的异光一闪而逝,如帝王巡逻自己的领土一般,它将整座宅邸好生逛了个遍,而后归去,到殷赤月睡的床上,蓬松的尾巴一卷,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不动了。
不久后,门外传来脚步声。
白狐耳朵一竖,乌黑的眸中一片警惕之色。
门‘吱呀’一声从外被推开,当那一片艳红的衣袂出现在它的视野时,它眸子里的警惕之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然之色,坐直了身子。
姑苏凉走进来便是看到殷赤月如睡美人般沉睡着,再一看坐立的白狐,立即就明白了她现在用的是白狐的身体。不然以白狐那种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都窝着的懒惰性子,它会坐着?
呵呵,若真有那么一日,定然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和云墨谈好了?”姑苏凉坐到床边。
殷赤月‘嗯’一声:“这一次你做得不错。”
“一直都很不错好嘛?”姑苏凉不满的娇嗔一声,而后眸子却是一黯:“只是抱歉,都是因为人家,你才卷入这一场风波里来。”
她本可以好好当她的女帝的,却是为了他来到魏国,这才到就为他收拾烂摊子,他真觉得对不起她。也有些忐忑,她会不会因此而嫌弃他。
“不然……人家以后出门都戴……”
“不用。”
“可是……”
“没有可是。”
迎着他微愕的目光,殷赤月冷静的道:“只要足够强大,他们便是再不敢招惹,而我们来魏国为的也不是过平静的日子。”
今日校场的轰动,她要的就是引起别人的关注,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她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耗在这。
姑苏凉:“……”
好像他一个人在悲风伤月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想要好好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心上人是木头怎么办?
╮(╯▽╰)╭哎
。
算了,她一直就是这样不解风情的人。
姑苏凉道:“所以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问的是最早她没有说完的话。
殷赤月不答反问:“在鬼哭峡遇到的那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姑苏凉面色微变。
“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殷赤月道。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说,既然决定拿下这一只狡猾的大狐狸,就得先把他驯服了,不然老想着往外发展,什么事都心里兜着算是个什么事儿?
这些话,她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面上,也是十分淡然的表情。
姑苏凉:“……”
总觉得她会误会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老实道:“他们是兄妹,哥哥名叫墨子毅,妹妹名唤墨三娘。昔日人家还是东宫太子时他以人家的伴读入宫,陪了人家四年,就这点关系。”
“墨三娘呢?”
“她没什么啊!”
“真没什么?”
“哪里来的什么?”
“仔细想想你们到底有没有什么?”
“我们真的没什么。”
姑苏凉耐心的解释:“定国公府最初以军功起家,满门皆是武将,当年的墨子毅是人家的伴读之一。只逢年过节的会在父皇赐菜给他们家的时候过去凑个热闹,有的时候无聊了也会同他一块儿到他府上坐坐,这才认识的墨三娘,却也只是眼熟,并没有多打过交道。”
殷赤月点头:“我明白了。”
原来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
姑苏凉怀疑的看着她:“你明白什么了?”
她现在顶着一张毛茸茸的脸真的很难看出情绪,而她的眸色又太淡然,让他都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殷赤月严肃道:“你的回归很快便不再是秘密,这时候你最好还是和以前的朋友保持距离较为妥帖,以免有心人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姑苏凉:“……”
他本来也没打算和这些人来往。
“好的。”
“还有,接下来大概会这样
。”殷赤月心情一好,耐心也就有了:“今日引起轰动,来这里探查的人都被云墨挡住,明日这里定会有重头戏上场,所以我刚才看了宅邸一番。这里的山石草木极多,我正好可以利用起来布置出一道天然的可攻可守的大阵,而在外边的墙上你去找一些碎裂的玻璃和淬了毒的钉子插、好,这样一来即使有人翻墙,也不会有好处可捞。”
姑苏凉:“……”
他们的脑回路蜜汁相似,东西他都已经让人在弄了(微笑脸)。
“好。”
“等你的人手到齐,我这边再联合云墨在里边布置出攻击的机关,让他们牢牢记住走的方位,让他们能按照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