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这边,待得素问刚走没多久,当她扫过手腕儿上那抹清凉之处时,潋滟的眸光微顿了顿。须臾,她微勾了勾粉唇,起身朝榻上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抹黑影以及其迅捷霸道之势,猛地飞扑而进。青紫寒兰的气息,霎时扑面而来。而那人全身包裹着的凉寒气息,却是紧紧搂着她的纤腰,那力度仿若恨不得直接将她揉进骨子里。
那人紫金面具下的薄唇紧抿,绯红的衣袍,更是在暗夜里沾染上了几丝嗜血的气息。这一发现,让君卿好看的黛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卿卿……”宫夙夜声音略带沙哑地唤着,他的声音里夹藏着几分恐慌,不过,更多的却是某种如同珍宝失而复得的柔情。君卿心下一软,她自是懂得他的忧心之处。
她眸光带了几分温软地轻捶了捶他的肩,这才佯装恼怒地对他道:“不是让夜鹰的人好好看住你么?你这般妄动内力,是真不想要命了么?!”
宫夙夜听罢她的话,冷厉的眉眼,不仅没有丝毫缓和,整个人青紫寒兰的气息,反倒比之前更甚,他面色不由得一肃,接着就是“啪!”地一声,大手直接狠狠拍上了她那娇俏的小臀。
“喂!你干什么!”君卿被宫夙夜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顿时一惊,她恼怒地羞红着脸,猛地出口,呵斥了一声。
“小姐!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乍然听到君卿恼怒地呵斥声,侍立在门边的素问,赶忙轻扣了扣门,焦急地问着。出了之前的事,她对主子不仅心生感动,如今更多地是佩服。她虽说除了医术之外,在旁的地方,她帮不到主子什么。
但眼下蝶儿有伤在身,王爷派在小姐身边的暗三又是男儿身,整个偌大的定国公府里,无论如何,都只有她自己在主子身旁近身侍奉着,她才最为安心。
听到素问的话,君卿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僵,整张小脸儿立时染上了几分羞恼的红,显然她并没有料到素问,都这个时候了,竟还在门外候着。
她难得尴尬的轻咳一声,恼怒地推了推,此刻正不管不顾地蹭着她脖颈的那抹绯红的身影,“素问,时候不早了。我这里暂时还不用人伺候,你先下去歇着!”
“可是……”素问侍立在门外,正有些犹豫,可是当她听到里面传来的另一道不容置疑地声音之时,她整个人难得的愣了愣,“下去!告诉夜鹰,本王今晚会在卿卿这里歇息!”
“宫夙夜!你……”宫夙夜冷沉着气息,开口的那一刻,被他禁锢在怀里的君卿,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她只得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狠狠地掐了他腰间一把。
宫夙夜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再没有理会她此刻的感受。他的大手再次不由分说的狠狠朝着那娇俏的小臀,拍了几下。直到君卿回眸,那潋滟的眸光,满含着委屈,似在不停地控诉着他之时,他方才堪堪停手。
君卿正要羞恼的试图挣扎出他的怀抱,却在同时被宫夙夜旋即一个回身,因不满而微微嘟起的嘴唇,被那人猛地含住。
“唔!”君卿不甘地闷哼了一声,紧闭着牙关,就是不让他那企图长驱直入的舌头,轻易得逞。
宫夙夜眸光一黯,大手趁她不备,仿若不经意间,探入了她的衣襟。
察觉到那手掌泛着的些微寒气,君卿猛地醒神,贝齿轻咬那人的舌尖,直接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卿卿……”宫夙夜的声音里此时夹藏着几分别样的喑哑,他缘何能看不出,这小东西只要一踩到她的底线,她便会拼力地对他抗拒。
他不由得自嘲一笑,绯红的衣袍,掀袂而起,无端划出一抹凉寒的弧度。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孤寂意味,竟是那般明显。
“宫夙夜……”君卿见他这副样子,难得有些心慌地唤着他的名字,她抬了抬手,带了几分试探地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宫夙夜身子一僵,固执着不肯回转过身去,“宫夙夜,给我……”
“呵!你想本王给你什么?”宫夙夜掩藏在紫金面具下的面容,冷冷一笑,他带着几分凉寒的大手,微微蜷握。他猛地回转过身,用力地紧握着君卿纤细的手,那里所散发出来的让他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竟是那般浓烈。
他精致的凤眸,兀自敛下一抹暗光,他紫金面具下,绯红的薄唇,用力紧抿。
僵持不过须臾,他临走的瞬间,只深深凝视了她一眼,便猛地转身,划过夜里的孤寂,带走了暗夜里浑身的寒凉,什么话也没留下,就这般转身离去。
君卿看着自己被他无意间捏得愈发红肿的手腕儿,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她君卿前世哪怕没有谈过恋爱,何时竟也曾这般患得患失?
她略感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简单洗漱之后,她和衣,动作轻缓地躺下,看着手腕儿泛红之处,微微出神。她突地思及北辰玄逸离开之时,那袖袍底下,微微透露出来的一个瓷瓶,恍然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半晌,她终是倍感烦闷的从榻上起身,兀自打了一盆清水,用力将自己手腕儿上,那桃花露的气息洗净。
她拧了拧帕,刚要将它覆到手腕儿之上,却被突然从旁伸过来的一只大手,从半途中阻止。
她抬眸,带着一股她自己都不懂的心绪,蓦然凝视着他。
宫夙夜被她那直白的眼神,看得心绪猛然间晃动得厉害。他索性直接瞥过了头,紧抿着绯红的嘴唇,动作完全算不上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