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皮囊一用?”狗剩正在发楞,然后就见到道士从怀中拿出了瓷瓶,想想瓶子里装着的画皮怪,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狗剩正使劲想要挣脱被道士拉住的胳膊,紧接着就被泼了满身满脸的黑水。
道士将瓷瓶内的黑水泼到狗生身上之后,随手就把那“阴阳二气瓶”给扔在了地上,“啪啦”一声,那被他说得神乎其神的宝瓶直接碎成了几片。
道士松开狗剩,背着双手退后几步:“乖女儿还不快点?我可不想在这城中与人动手!”
还没等狗剩惊叫出声,狗剩身上的黑水迅速开始膨胀,化作围。狗剩之前已经在于家院墙上围观了很久,自然明白这黑烟是什么东西。
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恐怕难逃一死了。
狗剩已经急得浑身冒汗了,他很想跑,但是眼睛被那妖怪两只黑窟窿一般的眼窝盯住后,就感觉浑身仿佛被冻在了原地一般无法动弹;他很想大声呼喊求救,可是舌头就像木头一样硬,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黑烟中伸出无数根尖刺,然后从自己浑身的毛孔中钻入。
此时狗剩忽然想起了那个秀才,那秀才被这妖怪抱住之后一点事都没,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妖怪钻进自己体内……
等黑烟完全进入体内之后,狗剩却感到一种暖洋洋的舒服感传遍全身,想象中的痛苦感一点都没有。狗剩正在心中奇怪,就在这时,只觉仿佛有一层水流在自己皮肤下面流过一样,这种感觉迅速从头顶到脚尖传遍全身,然后狗剩就觉自己整个身子忽然往右移了两尺,而自己左边现在正走着另一个自己!
狗剩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没穿衣服,而且浑身上下像纸一样白。这时一阵风吹过,狗剩猛觉浑身一凉,紧接着好像忽然被扎了几万根针一样,全身上下开始迅速泛起一层麻疼感,同时开始有无数的血珠从身上往外冒。
梁文赋追过街角,就见前面狗剩正跟随那道士迅速离去,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正在张牙舞爪的惨叫。
这血人正是被活活剥了皮的狗剩,狗剩现在浑身疼痛难忍,但心中知道自己将死的恐惧却比疼痛更甚,猛然间见到后面过来的梁文赋,急忙对着他嘶声哀求:“相公救我!救我!”
梁文赋听出是狗剩的声音,无奈的对他摇了摇头,把头扭到一边去。
狗剩不顾浑身的疼痛,直接跪在梁文赋面前:“相公大人大量,小人之前不该嘲笑你!求求你救救我吧!”
梁文赋自然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眼睁睁见死不救的人,他很想救狗剩,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师父留给他的两本书,都只是讲的符道内容而已,上面并没有什么符能救被剥了皮的人。因此只能对狗剩说声:“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
狗剩浑身就像有几百万只蚂蚁在啮咬一样难受,刚才只是猛然间的希望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而已,此时听到梁文赋的话,绝望之下再也忍不住浑身的痛苦,惨叫着倒在地上蹭来蹭去,想要减轻一下身上的麻痒感,可地上的枯枝败叶扎得他血肉淋漓,更增疼痛。
梁文赋悲哀地闭上了眼,绕过去追那道士而去,不忍再看狗剩那悲惨的模样。刚跑出几步,就听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然后狗剩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梁文赋脸上一阵抽搐,想起了刚才猪圈里那头撞墙自尽的猪……
很快就追上了前面那个道士和走在他身边的“狗剩”。虽已见过惨死的狗剩,但梁文赋已经见识过这“两人”的狡猾,可不想中计而杀了真的狗剩,为了确定前面的狗剩真是画皮怪,梁文赋再次闭上眼睛伸手在空气中拨动几下。
这一招叫做一线牵,牵的自然不是姻缘,而是魂魄,一开始在于家见到那画皮怪一个劲想跑,梁文赋为了以防万一方便追踪,就在它身上悄悄种下了这道符。之前画皮怪躲进猪圈里时,梁文赋就是这样找到它的。
梁文赋感觉了一下,手中仿佛捏住了一根丝线一样,而丝线的源头正是在那个狗剩模样的人身上!
“呔!妖孽哪里走!”梁文赋大步上前暴喝一声。
“这位相公想是认错了人吧?贫道正要与这狗剩小哥前往他家驱鬼,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妖怪呢?”前面那道士一愣,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对梁文赋发问。
“哼!街上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就以为我叫的一定是你们呢?而且我叫的只是‘妖孽’,没说‘妖孽们’,你又为何要说是‘我们’呢?”梁文赋不答反问,这么奸诈的妖怪竟然难得在话里露出了破绽。
道士脸上一抽,双眼凶光闪过。
然后梁文赋就见路旁几棵黑槐树忽然迅速发芽吐枝,一眨眼间,树上就长出几条几十丈长的树藤来。树藤蛇一般飞舞,两条像鞭子一样抽向梁文赋,其它几条卷起几个正准备驻足观看的路人,就准备往天上扔去。
梁文赋再次使出金钟罩,对伸向自己的树藤不管不顾,直接挥笔发出几把光刀砍断另外几条缠住路人的树藤。梁文赋出手已经够快,但还是有一人已经被抛起了一丈多高,那人“嘭”地摔在地上后顾不得疼痛,惊叫着一瘸一拐迅速跑远。
“树妖啊!要吃人了!快跑啊!”几个人死里逃生,连忙大叫着狂奔而去,远处的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见了他们那副惊恐的模样,也连忙跟着往远处跑去。
梁文赋看着一下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