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峰顶,黄云殿前,这片长宽过百丈的青石广场上密密麻麻的站了三四百人,并且不时还有单人、或是成群的各峰内弟子纷纷在广场边缘落下身来,向着场中疾驰而至,如此情形,大却持续了刻许钟的工夫,赶来的人影渐渐稀落了,看来黄云宗内绝大部分人都来到了此地。
只见在广场之上三十三层玉阶高处,一左一右两大主座端坐着两人,此时正言笑晏晏,谈笑风生,左边一人赫然便是黄云宗当代宗主官云。
两个侍女打扮的妙龄女手托玉盘,纤腰轻摆,款款向主座方向走来,盘上摆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青玉色小酒壶,一盏小巧玉杯,在日轮光线的照耀下,玉壶内的莹莹酒液微微晃动,不时闪着黄、绿、红三种色彩,端的是美丽而又瑰奇。
侍女将两壶美酒分别置于两个主座前的小桌上,摆上玉杯,便是向杯中斟上美酒,玉液琼浆自细小的壶嘴缓缓流出,浓浓的酒香便是瞬间四溢开来,侍女弯腰施礼后便是收起托盘,退下高台。
“哈哈,柳兄,且尝尝本宗的三果云酿,这可是本宗几百年来少有的存货了,老三向我讨要了好几次,我都没舍得给呢!”官云豪放的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向邻座之人道。
只见端坐在官云左手边的这位头竖高冠,一身紫衣便服,头上梳拢在一起的头发却是白多黑少,再看其面庞,皮肤白净细腻,眼眸狭长,鼻翼高耸,唇红齿白,颌下无须,赫然一副二十几岁的英俊青年模样,只是搭配着这头白发,显得有些怪异,此人正是天南宗四大长老中的四长老柳无涯!
柳无涯闻言微微一笑,端起身前的三果云酿,矜持中带着三分傲意道:“官宗主费心了。”
说完便是轻抿一口,微闭着双目,细细品尝起来,继而双目一睁,白净的脸上晕起两片淡淡的酡红,由衷赞道:“三果酝酿,果然名不虚传,好酒!”
官云微微一笑,便是看向柳无涯身后站立的二人,道:“二位师侄远来是客,不必拘礼,不如坐下讲话。”
左边一位一身白衣的青年温婉一笑,拱手道:“长辈面前,不敢妄坐。”声音宛如温玉,淡淡入耳,让人如若春风拂面。
另外年纪稍小一些的黄衣男子见师兄如此回答,嘴角微动,却是向官云拱拱,没有说什么。
官云浓眉微挑,面带笑意的打量着这位虽不英俊,却是让人感觉极为舒服的白衣儒雅青年,缓声道:“不卑不亢、知书达理,想必这位师侄便是贵宗三代弟子中的大师兄,苏礼,苏贤侄了吧。”
苏礼微微欠身道:“官宗主谬赞,愧不敢当。”
柳无涯嘿嘿一笑道:“管宗主好眼力,这白衣弟子便是苏礼,如今刚满十八,刚刚踏入凝神期,另外一位嘛,便是在下不成器的玄孙柳域,今年十六,辟府中期的修为。”
官云闻言眼皮一跳,这苏礼身上似有隔绝神魂探查的法器,又因柳无涯在近前,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并不清楚苏礼的具体修为,十八岁的凝神期,实在是有些可怕!倒是这柳域,早已探查的清清楚楚。
官云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之情,艳羡道:“不愧是天南宗的高徒,十六岁的辟府中期,十八岁的凝神初期,当真是天之骄子,天纵之才!”
两人连连拱手道:“不敢。”
柳无涯摸着光滑下颚,向台阶下方分成七部分的近千人群扫视了一眼,淡淡笑道:“官宗主过誉了,我看贵宗倒是人才济济,英才辈出,气象喜人啊。”
柳无涯此言一出,官云身后端坐的五位长老皆是面色一滞,继而相互苦笑着对视一眼。
宗内最天才的三代弟子也就是官墨了,如今十七岁,已然是辟府中期的修为了,说起来也算是极为难得的天才了,只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放在十六岁的辟府中期和十八岁的凝神初期面前一比较,也就不够看了,这柳无涯的一句夸奖有心算无心,让各大长老有些尴尬。
柳无涯话语一出,扫到了黄云宗五大长老的神情,也意识道自己此言有些不妥,容易引起误解,当即干咳一声,看了一眼空着的一处座位,转移话题道:“贵宗还有一位长老没来么,我看下面七峰弟子只来了六峰,有一块却是空起来的,这又是何故?”
官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闲云峰方向,微微笑道:“柳长老有所不知,本宗闲云峰人丁……咳,人丁单薄,闲云峰主,也就是本宗的三长老,此时怕是在赶来的路上了。”
柳无涯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台阶下空无一人的偌大场地,语气莫名道:“果然是人丁单薄……”
大长老吴均翻了翻白眼,嘴里低声嘟囔着:“这个老酒鬼,自己没正形,弟子也不靠谱!”
座位末端端坐着一位********,一身紫衣,身材饱满匀称,气质雍容,此时美眸中目光闪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道黄光自空中急闪而过,稳稳落在广场上,广场上窃窃低语的六峰弟子瞬间安静下来,好奇的盯着这个一身算命先生打扮的山羊胡男子,只见颈上别着一把折扇,右手提着一个滑溜溜的酒葫芦,不急不缓的走向台阶,所过之处,便是留下一道道酒气。
“这人是谁?”
“不知道啊,看样子是走向高台的,应该是宗内的大人物吧……”
一些不明所以的三代弟子,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小声点,这人应该是宗内的三长老,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