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苦情牌,打怀旧牌是吗?”
问轻舞沉声笑了笑,继续说道:“别忘了你过去都做了些什么!我累了,想回去了。”待在焦山上,被风吹了一天,问轻舞也很是不舒坦。
“嗯,好。”
催身而动,问天生没有拒绝问轻舞的要求,两个人前后回了巫族。
第二天。
依旧如此,但问天生并没有带着问轻舞去焦山,而是去了灵山。
灵山与焦山的景,刚好是反过来了。灵山的美景犹如一幅画一般,无论近观还是远观都是如此的清丽迷人。
问天生带问轻舞坐在灵溪旁,水在流,就仿佛鸟儿在叫,没有人注意时所以就没有人在意。两个人只是这般静坐在河水溪流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直到夕阳西下,问天生才开口打破宁静,说道:“九十年前,我们就是这般坐在溪水边,任由水打湿衣衫,依旧孜然而笑。可现如今,你却不再愿水湿白衫。”
“除了恨你,我没有什么想要说的。我有些累了,想走了。”
问轻舞寂声冷笑,笑声竟是这般不屑,全然不把问天生所说的话放入心中。
两人一连两天在外,问天生带着问轻舞看遍了过去的风景,走遍了过去的路,回忆了过去两人美好的回忆,但即便如此,问天生却还是不能够打动问轻舞分毫。
第三天。
很是难熬的度过了两天,问轻舞早早起床。
“过了今天,就可以离开这个恶心人的地方了。”问轻舞笑了笑,暗地想到。
这是她最后一天待在巫族,倘若有可能的话,问轻舞真是想一辈子都不再回这个令她恶心的地方,然后记起那些令她感觉甚至会呕吐的回忆。
爱情里的恨,是由爱而生,由怨而起,让人恨入骨髓。
问轻舞就是这般。
“我们去冰域吧!”
问天生徐声说着这些,但问轻舞却不曾注意到,问天生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甚至于说,好似死尸一般的僵白。
“那里是古妖族的领域,你作为巫族的少主,去那里,对你没任何好处。”
问轻舞眉宇紧扣,神色微微一动,坚定的说道。
“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吗?咳咳!”
问天生凝声一笑,哪怕是笑一笑这般简单的动作,都会让其有些气喘。
“我巴不得你死。”
问轻舞脸皮微颤了几下,似乎像是被问天生说中心思一般,恶狠的说道。
“应该不远了。”问天生细声说道,他的声音很细,很微弱,以至于并没有让问轻舞听到。
“只要你不怕死,我们可以去冰域。”对问天生,问轻舞没任何好脸,没好气的冷声说道。
“冰域魔神应该还没死。顺路去看一看!”
问天生神色沉重,凝声说道。
“冰域魔神……”
问轻舞颇感无语,这四个字,她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
但即便如此,每当在听到冰域魔神这四个字时,问轻舞总会不自然的胆怯。
“走吧!”
没等问轻舞答应,问天生便扯起了问轻舞的玉手,两人一同并驱而行,朝着古妖族的冰域而去。
冰域。
冰雪肆虐,雪花飘落却又随风起,连绵不绝的山峰好似铁兽一般,坚硬的刚挺着自己的脊骨。
于山峰上有着千沟万壑,而在这千沟万壑中却又填充着皑皑白雪,
满天的雪花,随着狂风呼啸而起,很是狂野冲爆,两道略微有些瘦弱的身影浮现在了漫天起的雪花地里。
问天生披上了皮雕金丝袍,冰域以冷著称,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寒冰的存在。要说不冷,倒也是不现实。
在这冰寒的环境中,问轻舞在瑟瑟发抖,她撮合了几下左右手掌,素白色冰丝凝结在其眉宇间,更为问轻舞平添了几分姣好动人。
“呼!”
问天生脱下了身后的金丝袍,袍子在风中舞动,问天生将其披在了问轻舞的身后,缓和问轻舞的身体。
“这里冷,多穿衣。”问天生深情地看着问轻舞,他轻声地笑了笑,说道。
“滚!”问轻舞沉声吼道。
问轻舞没有领情之意,她撇落了金丝袍,但问天生袭身而下,却又将金丝袍捡回,再次披在了问轻舞的身上。
“我知道你想杀我,但杀我的前提是你能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问天生凝声而笑,笑容饱含深意,直到问轻舞甘愿披上金丝袍,问天生才将柔情的眸光从问轻舞的身上移开。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问轻舞面无表情,冷声怒道,她的眼眸中闪出了强大杀意,杀意敌对着问天生,冷声怒道。
“只怕再没那一天了……”
问天生说话声音很细,没人能够听到。哪怕近尺犹如问轻舞,也没有清楚听到问天生所说的话。
说完了话,问天生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血水从嘴角淡出,片刻便凝结成了冰。
“还记得我们一百年前的那个约定吗?”
问天生面带有笑意,看向问轻舞,问说道。
“忘了!”
问轻舞呡动了几下嘴唇,应道,她身后的金丝袍在飘着,就像问天生的发丝在飘着一般。
“但我记得。我取冰域魔神的冰灵珠,为你穿作项链,而你嫁我作妻!”问天生笑说道。
问天生恣意的笑了笑,仿佛他能够记住对问轻舞的承诺,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