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真是好人那!仁义之师!仁义之师!比**********强多了,******那帮吃骨头不吐渣的野仔,坏死刻!”黄鳝彪一想到阮少雄、覃得力、韦二混这帮人的嘴脸,就恨得牙痒痒,心想:你看,人家解放军多好!多仁义!大黄鱼都不要,不像那帮野仔……
李玲见黄鳝彪以为解放军真的把他当生意人了,没有看出他的底细,不免有些得意,没想到,李玲从方雄手里要过一样东西,“啪”摆在桌子上,眼睛逼视着黄鳝彪,一字一句地说道:“黄兄弟,这佩枪可不是一般人所有,要收好喔?”摆在桌子上的是一支美国造的转轮小手枪。
黄鳝彪急忙解释道:“兵荒马乱的,防抢、防身用,防身用。”讲出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那么一把好枪,稀罕物,一个做小买卖的人会有吗?鬼才信?当然解放军也不会信!那么,李队长在提醒自己什么?黄鳝彪是个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这是解放军在有意放他一马。
难道李玲他们已经掌握了黄鳝彪的身份了吗?故意在他面前演的一出戏?不然也。李玲早就对这家人有怀疑,但哪里想到这就是黄鳝彪的家?不过,有一点是可以断定的,这家男人,一定是个土匪,而且是一个在这个地方有影响力的土匪头子,至于是谁?有待查证。李玲知道张婆要叫儿子回来,她就这么一个孙子,儿子一定会回来的,故而特别关注,当听到哨兵报告,有人在村外徘徊时,便断定是这家男人回来了。
“不管他是虾米,还是凤头?咱们都要会会他,争取从他那里获得咱们想要的东西。”于是,李玲安排了这出戏。至于,如何会称他“黄兄弟”?给人感觉识破他就是黄鳝彪的问题,其实,道理很简单,李玲知道世和姓黄,他阿爸自然姓黄,称呼“黄兄弟”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可是,黄鳝彪听了,心里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黄兄弟,咱们知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生病的孩子,咱们也不为难你,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孩子吧。”李玲没有继续为难黄鳝彪,更没有继续揭穿他的身份,李玲觉得,这人明知解放军在村子里,还敢冒死前来,说明他不仅是个孝子,还是个爱孩子比自己命重要的人。就凭这点,李玲决定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谢谢解放军仁义,黄某感激不尽!”
几个人一起来到世和房间。世和一见到阿爸,便高兴地喊道:“阿爸!你怎么回来了?世和好想你!”在孩子眼里,自己的父亲永远就是他的天,他的骄傲,难得一见的阿爸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显然令他十分兴奋。
“乖仔!老子也想你啊!”黄鳝彪冲到床边,一只手握住儿子的手,一只手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世和的小脸蛋,世和天真无邪的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在与病魔争斗的日日夜夜,孤寂、疼痛纠缠着他,他时常会想到阿爸,想到阿爸能陪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父子相见,此刻他们是幸福的。
看了孩子之后,出到堂屋,大家坐下来聊世和的病情。李玲说:“黄兄弟!刚才你也看了,世和的病情十分严重,如果不及早救治,恐怕危及生命,你打算咋办?”
黄鳝彪叹了口气:“我能怎么办呢?请了不少土医,吃了不少中药,敷了不少偏方,还是不见好,而且越来越严重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李队长,你们解放军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不如帮拿个主意呗?黄某这里感激不尽了!”一想到救自己的儿子,管他什么军、什么党的,就是天皇老子他黄鳝彪也愿求他。
“黄兄弟,别着急!咱在部队管的就是医疗队方面的事情,这种情况咱也见过。不瞒你说,世和的病已经相当严重,如不及时用西医的方法治疗,很难治愈。”
“你是说,用西医来治能行?而且能治好?”黄鳝彪眼里不由得一亮。
“是的!现在只有西医能治好世和的病。中医也好,土医也好,中、草药一般对治疗慢性病很有效,讲究的是慢慢调养身体,恢复身体的抵抗能力和自我修复能力,可是世和的病,不光是慢性病那么简单,他的脓疮已经严重地损坏了机体组织,蛆毒已经扩散,中、草药已经无能为力了,只有靠西医开刀做手术,切去坏死部分,再用抗生素杀灭有害细胞,缝合伤口,再用中药调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李玲十分有把握,因为这种恶性的病,只有西医最有效果。
听了李玲的介绍,黄鳝彪浑身为之一振,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到十分肯定的答复,仿佛身陷绝望之中找回了希望那么高兴。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心又凉了半截。
“李队长,你说的我信,但是,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土医都难找一个,又哪里去找西医呀?这不等于白说吗?”黄鳝彪“唉!”一声,双手抱紧脑袋,再次陷入绝望之中。
“求求菩萨!求求解放军!行行好呗?现在,只有你们解放军能救得了我孙子了!老太婆给你们跪下了,只要你们把我唯一的孙子救活,我老太婆老了,没办法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我还有儿子,有媳妇,还有孙子,他们都可以报答你们的。”张婆说着,拉着春嫂一起给李玲跪下。
李玲和玉妹急忙将两人扶起。李玲深情地说:“咱也是当娘的人,哪个爹娘,哪个婆婆不爱自己的孩子、孙子的?咱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放心!咱不会坐视不管的,咱们解放军也绝不会见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