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笃咒,让整个屋子里面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寂静。
“福晋到——”便在这时,乌拉那拉氏来了。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雅黛色的素花旗装,踩着花盆底,在左右两旁丫头的簇拥下稳稳当当的走了进来。
乌拉那拉氏的视线在屋子里头转了一圈,最后才放在了跪在地上一脸狼狈不堪的李氏身上,似是见其无事,乌拉那拉氏做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状,皱着眉头道:“李妹妹你怎么这样傻,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出来便罢,为何做出这样决绝的举动?”
李氏脸上哭的厉害,心里面却是恨恨,心想我若不来这招,岂能把你们全都引来?
“回福晋的话,妾身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满府的人都认定是妾身害了四阿哥,妾身真的是冤枉啊!”李氏趴在地上嚎啕不已:“我的弘时还这样小,怎能有一个名誉有污的额娘,妾身便不为自己,也要为他,把这清白公道给找回来啊!”
从乌兰那拉氏踏进屋内的那一瞬间,年若兰的目光便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她的双眼变得如同寒冰般迫人,带着凛冽的杀意。
乌兰那拉氏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也同时望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年若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乌兰那拉氏心里骤然一个激灵,涌上一股淡淡的不安。
“既然李姐姐口口声声喊冤枉,爷,不如把那张氏带过来,让两人面对面的直接对峙,可好?”年若兰挑着眉头轻声说道。
胤禛立在那里,眼中有淡淡的波光闪过。
“苏培盛……”
“奴才在。”
“去把那张氏还有阿香带过来。”
“是!”
少时候,张氏与阿香两个便被五花大绑的带了过来,经了这些日子的痛苦折磨,这两人基本上都没了什么人形,不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且身上还有斑斑血迹,一看便知道是用过刑的。
那阿香脸庞肿胀,看不太出五官,只一双不太老实的眼中闪烁着无比恐惧的目光,此事跪在堂下,整个人已是瑟瑟发抖,若不是连日来滴水未进,此时怕就要是shī_jìn了。反观张氏,虽也凄惨无比,但看起来还算精神正常。
二人刚被带过来,那边的李氏便骤然发难,她心里面简直是恨毒了张氏这个贱人,若不是她,自己何必沾上这一身的腥臭味!于是,激愤之下,李氏瞬间如同猛虎般扑了到了张氏身上,握拳便揍,张嘴便骂:“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本侧福晋往日里对你也不赖,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连累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张氏被绳子绑住无处可躲,很是被李氏揍了许多下,不禁发出痛苦的呜呜声。眼看场面越闹越不像话,胤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呵道:“够了!”正在撕扯着的李氏浑身一个激灵,呜呜两声,到底不敢再妄动了。张氏整个人缩着身子,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
年若兰挑了挑眉头,轻声道:“先给她松绑。”
很快的,张氏与阿香两个便被卸了身上的绳子与口中的塞布。
“张氏我来问你,究竟是谁指使你来谋害四阿哥的?”年若兰慢条斯理的问道。张氏低着肿胀的脑袋,半晌后,方才哑着声音说道:“无人指使我,一切都是我自己嫉心作祟,才下此毒手。”一旁的李氏闻言,眼中闪过些微诧异之色,原来张氏真的没有把她咬出来过吗?
“侧福晋,这是二人的供词,请您过目。”苏培盛递上来一张薄纸,年若兰拿过来上下仔细看过,这上面详细描述了二人是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事情又是如何谋划的,张氏许给阿香多少好处,事后,张氏承诺帮助阿香远走高飞等等,俱都一一呈于纸上,甚至包括那染病的小衣是怎么来的,二人平日如何窜消息接头等等细节也写的一清二楚。
正张供词看起来并没什么很大的缺陷,能够完美的把这件事情串联的清楚完美。而且正如同胤禛所说,张氏从头到尾都没有指认过李氏出来。
看起来倒真是忠贞不二的很了。
是以此时此刻,刚才还在叫嚣着的李氏倒是有些哑口无言了,人家压根就没有指人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跳出来辩驳说呢么清白。
岂不是做贼心虚?
李氏霎时就心里苦上了,若张氏指人了她,那还好,她能自辩啊,可是现在……现在却是有口难辩,辩无可辩了,因为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
其实这件事情,若不是张氏做的,哪怕换成底下的几个格格做的那动机勉强也能说得过去。张氏?那是与年若兰八杆子打不着一撇儿的人,至于冒这样大的风险吗?
“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和四阿哥?”
“年侧福晋说笑了。”张氏似是已经打定了什么主意,此时既不见什么惶恐害怕也没有什么求饶的意思,反而嗤笑一声,讽刺地说道:“您自进府以后,便独得王爷宠爱,我们这些女人哪有不很您的?您出身好,地位高,有宠爱有孩子,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独守空房之人的怨恨?这府里面只要有您一日,王爷就永远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您说,我能不恨你,能不想要除掉你吗?”
张氏露出一脸冷笑的表情,在众人灼灼的注视下,声音里充满恶毒地说道:“唉!只可以天不从人愿,本以为这一次,定然能够除去四阿哥,年侧福晋您爱儿心切,四阿哥只要一死,您定然也是活不成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