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第二天天不亮的时候就离开了圆明园。

“主子这是怎么了?”绿琴看着年若兰颦眉微蹙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没怎么,画屏去给我把那鸭绒絮的垫子拿来一个。”

画屏哎了一声,一路小跑的过去置弄了。

昨儿晚上被打的实在是狠了些,年若兰又惯是个细皮嫩肉的。此时翘臀上已是青青紫紫一大片,着实惨不忍睹了些。轻之又轻的坐了下去,年若兰嘶嘶的直抽气,绿琴露出一脸担忧的样子,年若兰可没脸说自己是被打了屁股才变成这样的。

“弘煦起了吗?”

“没呢,昨儿晚上小阿哥起了三次夜,现在还在睡呢!”

弘煦最近迷上了吃西瓜,吃的多了,晚上起夜便频繁了些。

年若兰哦了一声。

片刻后,早膳被整齐的摆了上来,年若兰却只吃了一碗碧梗粥便放下了。

“主子可是身体不舒服?”见她吃的少,绿琴轻声道:“或是饭菜不合口味?”

“不是。”年若兰摇摇头,叹息一声,把年羹尧要去战场的事情说了一遍,绿琴听后,露出大吃一惊地神色,捂着胸口道:“这、这是要打仗了?主子,大爷会不会有危险啊?”

这问的纯粹是废话。

年若兰默默翻了个白眼,只道:“你一会儿派人回府上,给小得子送个口信,叫他用心留意着,但凡有关于哥哥的消息,无论是什么都给我送来。”

司棋、书女、小得子都留在了府里,替年若兰看家。

“是!奴婢知道了。”绿琴道了声,又见年若兰露出一脸愁容的样子,不禁说道:“主子也不必太担心,大爷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定然会大胜而归的!”

年若兰听了这话微微苦笑一声,上辈子,每当年羹尧参加什么帮派械斗的时候,她都是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怕第二天接到自家哥哥已经横尸街头的消息。没想到,穿越一次,换了个世界。这次不是帮派械斗了,而是上了真正的战场。

“但愿老天保佑吧!”深吸一口气,年若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也不必再乱想什么,而且这是年羹尧自己选择的道路,便是就这样死了……年若兰想到这里一阵咬牙切齿道,若是就这么死了自个绝对要嘲笑他一辈子,绝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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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一处军帐中,年羹尧狠狠打了个喷嚏。正在为他包扎肩部伤口的军医立时就是一个激灵。年羹尧使劲揉了揉自个的鼻子,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却瞬都不瞬的看着桌案上铺着的羊皮地图。

“将军!”便在这时,有人掀了大帐帘走了进来,但见其年约二十出头,身材却魁梧有力,威猛异常,此人姓徐乃是年羹尧身边甚为倚重的一员猛将。

眼见年羹尧正在包扎伤口,徐裨将的脸上出现一抹浓浓地愧疚之色,脚步不禁一停,将军那日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流剑射中的,要不然自己这条命此时已然是赴了皇泉了。想到这里,徐裨将心里是感恩激动之情汹涌澎拜,看着年羹尧的虎目中都不禁泛起股子湿意。

“何事?”发觉对方久久不语,年羹尧从地图上抬起头来,一下子就把徐裨将那羞愧、激动、感恩到恨不得以死相报的热切眼神看了个真切。

一阵鸡皮疙瘩泛起,年羹尧的脸上立刻露出嫌弃地表情,怒声道:“收了你那点马尿,本将军还没死呢!”

徐裨将闻言赶紧抬起手蹭了两下自个的眼睛,上得前来,禀告道:“将军,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左右两军已经开拨,共二十万人,领军的乃是……”

听着手下的汇报之声,良久后,年羹尧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自个手里掌握的军队总计十五万人,加上左右两军便是三十五万人,这已经是一场大型战争的兵力了。

“三十五万人的粮草不是个小数目,你飞信四川,督促梁文瀚务必不能有失!”

“将军放心便是!”徐裨将敲了敲自个的胸膛,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得意自豪的表情:“其实要裨下说,这场战争只咱们年家军便足够了,哪里还用的着京城的兵员,嘿嘿嘿,哪些个只会吃空饷的软蛋们,怕是连血都没见过吧!”

自打年羹尧掌军后,就崇尚【实战】的路线,每年的必保两次剿匪,军中比武那更是日日少不了的。再加上年羹尧治军严格有度,且军饷充足,从未有过拖欠的时候,是以众位将士均都服他,上了沙场,哪有不卖命的道理。

“少得意忘形!”年羹尧唬着脸,狠斥了一句“什么年家军,你等吃的是大清的军饷,享受的是陛下的福泽恩惠,以后年家军这三个字绝不可再提,谁若嘴欠再犯,军法处置!”

徐裨将听了这话,脸上出现了颤颤的表情,心想:这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将军也太小心了些。

年羹尧却不管手下的嘀咕,他心里深知,这一次他要击败的不单单是策妄阿拉布坦,更重要的朝廷在西藏的布局,若是能够顺利地通过这场战争让西藏真正服从与大清的统治……无数个想法在年羹尧的心间流转而过。

正在这时,旁边的军医终于处理好了年羹尧的肩伤。

“年将军要仔细着些,接下来的几日,伤口万万不能再撕裂,否则会有感染的可能!”军医尊尊嘱咐道。

年羹尧随意的一点头,便是自己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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