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孟清焯他冷静,不代表不担心孩子,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预料
耽误事情延误病情,那样结果只会更差!
不然两个人都在慌张发疯,真正等需要人做主的时候,怎么办?
孟清焯也一样忧心忡忡,可当一个家庭正在经历重大变故的时候,其中的一个成员俨然已经慌了神,乱了方寸,另一个一定要保持最基本的镇定。
高申冉不愿意,她要守在她的小宝儿身边,不行,她不能没有孩子,他们不让自己进去是不对的,孩子看不见她,会害怕的…。
救护车很快在医院的急诊大楼下停稳,三楼的急诊室,孟清焯和高申冉被拦在门外。
他没有张开眼睛,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似乎什么都感受到了,他知道,孩子和他妈妈一样,都是深爱着他的。
没错,孟清焯只需要看一眼那个小孩儿,就知道是自己的血脉无疑,再没有任何一个孩子,会和高申冉长的那样相像,更不会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可以这般牵动自己的心。
不会的,他和高申冉都是那样勇敢而坚强的人,他们的孩子,不会是个脆弱的孬种。
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在还没有亲口叫他一声爸爸的时候,就出事儿?
他后来保持镇定拍一拍她的肩,说:“孩子会没事的,相信我!”
因为高申冉的哀伤,深蓝色如溺身海底,出不来动不了的那个感觉。
沿路除了乌拉乌拉的救护车声音,再也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悲伤的情绪像是能够传染,包括孟清焯在内的所有人,他们觉得沉重,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他扶着她跟着孩子走向救护车,车上不容许两个人都跟着,可医护人员的话,被孟清焯严肃,高申冉慌张悲伤的情绪封杀,愣是没说半句反对的话,让他们俩都跟着救护车一起到医院。
她的身体,整个儿都在颤抖,虚软货真价实,如果今天没有他跟过来,她会是比孩子更早跌倒的那个人,无可厚非。
一瞬,他想起了电话中那个孩子软软糯糯的叫着妈妈,他瞬间明白了高申冉为何看起来如此悲伤和心慌。
一伙人从他们眼前走过,孩子的小巧挺拔的鼻子,樱花色的唇瓣从孟清焯眼前精细的掠过,那么熟悉,简直跟高申冉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侧脸去看高申冉,她在见到孩子的时候,脚下一软,若不是他扶着她,她肯定会马上烂泥巴一样瘫在地上。
那小小的孩子满脸都是血污,好歹这会儿血已经让医护人员给止住了,只是苍白的小脸儿在几朵红色的映衬下,让他有种感觉,心像是被生生的割掉了一半儿。
大概快到楼梯口的时候,他看见急救人员平抱着一个小男孩儿,从楼道里面匆忙走出来。
孟清焯关上车门急忙赶过来,从她身后扣住她细软的腰身,用自己的力量压着她往前走。
车子还没有完整挺稳当的时候,高申冉已经一脚跨到地上,门口救护车乌拉乌拉的声音,好像丧钟一般让人绝望,高申冉扶着敞开的车门,几乎迈不出去半步。
她都这样儿了,孟清焯当然不会轴的追问,夜间的街道交通又很好,没有发生堵车的现象,所以孟清焯真叫开飞车,相差一倍的距离,差不多跟救护车前后脚到达曲靖问的公寓门口。
“孟清焯,以最快的速度往公寓开,回头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吗?”
她想笑一下,让他可以安心,可是没有办法,小宝儿是她很重要的礼物和寄托,更是宝贝儿,她没有办法笑的出来。
说完掐断电话,方才意识到孟清焯已经停下了车子,正满怀担忧的看着她。
说:“阿姨,120还有我没有回去的时候,麻烦您照顾好小宝儿,家里电视平台下面有止血的家具和消毒水,您先处理一下,我马上就到!”
孟清焯皱眉的空隙,耳边的手机被高申冉冰凉且颤抖不停息的小手抽走,她脸色发白,小米牙紧咬唇瓣,努力让自己冷静。
保姆似乎楞了一下,继而又开始絮絮叨叨的重复,“小宝儿满脸都是血,他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该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临安怎么突然疯了一样……”
“我是孟清焯,冷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孟清焯皱眉,临安是谁?捅了什么篓子让高申冉变成这副模样?
他一边安抚她的情绪,手机搁到耳边,那端的保姆阿姨还在絮絮叨叨,问她怎么办,她不是故意的,才一个晃眼的时间,她也不知道临安才多大点儿孩子,就捅了那么大一篓子。
“别担心,有我呢!”
孟清焯伸手将高申冉的脑袋安置在他热烈跳动的心口,手掌心拍抚着她的后背。
他余光扫过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证实是家里的保姆,曲靖问已经去到g市找何少铭,家里保姆打电话,让她变成这副脆弱不堪的模样,竟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而,当她终于脆弱的,仿佛已经承担不了一只手机的重量,眼看电话就要啪唧掉在地上的时候,他快她一步伸手,手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掌心中。
孟清焯一直关注着这边高申冉的动静,见她开开心心的人,接通电话之后好像瞬间换上了一颗沧桑而灰败的灵魂,孟清焯踩刹车,将车子缓缓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