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心里有不满,孟爸爸是商场上见识过各种各样大风大浪的人物,并不会将自己真实的情绪大声的说出来。
事实上,就像今天这样,他将对一个人不满的情绪表现在脸上,已经是打破了常规,很不淡定!
可于老爷子不同,他是老人,又是一个早年丧妻的孤寡独人,他更是将女儿当作是自己毕生希望的一个父亲。
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势力场上的雷厉风行,厉害手腕,有的只是满心担心女儿安全的恐慌和惊惧。
“阿焯,你说这话我老头子不爱听!”
于老爷子沉声,染白的眉须抖了一抖。
孟清焯握着高申冉的手转身,眼眸明亮,不躲不闪的直对于老爷子。
“外公,我保证母亲会安全的回家,在这之前,请你们不要对我和小冉的事情,有更多的疑问和偏见!”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往高申冉的心里打上一颗安心的钉子,可安心的同时,其实对孟妈妈,以及爸爸和外公的抱歉,满满的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她喘息困难,并未因安心而减轻多少。
于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还想说什么,终归在外孙认真的眼神中,鸣金收了兵。
可不影响他看高申冉的灼热视线,就是个傻子,也可以明确的感受到他的敌意,以及满满的不喜欢。
高申冉曾经幻想过不止一次,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喜欢的男人,他的家人不喜欢自己,当如何?
不说多余的话,强烈的自尊心告诉她,必须分手,没有任何可以妥协的余地。
她这辈子,坚决不能忍受将要成为一家人的人,冷眼待自己,或者处处的挤兑自己。
可当这一天真真正正的降临的时候,当孟清焯紧握住自己的手,即便是亲生母亲安危未定,他对她的态度,除了信任和鼓励,再无其他的时候。
她为他的纯粹感情而动容,她便知道,即便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是铺满荆棘,还是重重阻碍,她都一定与他携手并进,不会在大后方,成为他前进的阻力。
高申冉用力的反握了一下孟清焯的手,坚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将与你风雨同舟。
孟清焯是何其的了解高申冉,她的明理和果断,一直都是他所欣赏的。
而他真正需要的女人,就是像她现在这样,有委屈,但不会胡搅蛮缠的只知道添乱。
他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手腕,两个人的心,在这刻是完全相通的。
孟爸爸和于老爷子,他们看的不够仔细,没有察觉到这短暂的,孟清焯和高申冉心灵的交流。
但他们都明白,孟清焯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一切,且等到于心回来了,再说。
顾贝贝全程围观了孟家即将大乱,又被孟清焯三言两语理顺大局的现实,后又亲眼所见,他们俩不矫情,不曾彼此埋怨和怀疑一句,心意相通的紧握双手。
她的心,竟然比很多时候都要开心,她知道,期间还有一种叫做羡慕的情绪,满满的填充在心口。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
顾贝贝人就在孟清焯和高申冉前面,她背着双臂,给两个人深厚的情谊,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手臂没有顾得上收回,被鸡贼的孔庆仁捉住,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掌心。
在别人家里,又是现在这样非常的时间,顾贝贝不好甩开,只能由着他,却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对孔庆仁,能视若无睹,就当不存在吧!
在场的每个人,都因孟妈妈突生的意外,而心焦不已,大概在她打完电话联系了孟爸爸之后十五分钟,何少铭给孟清焯打电话,说他们已经确定了孟妈妈大概的方向。
孟清焯抓起高申冉的手,头也不回的出门。
“外公,爸,我很快就带母亲回家来!”临出门时,孟清焯如是的叮嘱父亲和年迈的外公。
可是他虽然这样说了,孟爸爸和于老爷子,让他们在家里只能安静的等消息,说什么也是待不住的。
于是,他们在孟清焯身后,跟着一起出门,一家人仅有的一个共同的目标,把孟妈妈安全的带回来。
三十分钟后,一伙人在郊区之外的老农村,一家当地快要被废弃掉的宾馆里,找到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孟妈妈。
孟爸爸排开挡在前面的众人,双手颤抖着将孟妈妈扶起来。
她红肿的脸颊,散乱的头发,狼狈的姿态,无一不像是刺入自己心口的,一把锋利的刀。
孟妈妈又惊又怕,还有一些遗憾和抱歉,多种情绪混杂在胸口,加上外面呼呼地吹着风,破旧的窗扇随风呼呼啦啦的响动,她就快要被自己内心许多种的矛盾情绪,给折磨的疯了。
她紧紧地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听,闭上双眼不允许自己感受,规避自己所有的胡思乱想。
可越是这样,反而周围每一个细小的动静,她感受的越是清晰。
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胆子原本比一般的人小,到后来,她心间其实只余下了满满的惊恐。
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她表现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心心,不怕了,是我,有我在,我们不害怕!”
孟爸爸细心的一下下拍抚孟妈妈的脊背,在他柔声的安慰下,她似乎有所感觉,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