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偏心,而是她太叫人操心!”陆秉权笑笑:“待会,别和她说什么。”
“当然不会!”
“如果真是一琪做的这些,她就太不可原谅了!”
陆秉权的目光望向窗子外,有着一种疲惫。
陆一珊望着他,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用说是爸爸,就是她自己也是深信着自己那个妹妹别有动机的。
……
美国,旧金山。
灯影摇曳,富丽奢华的餐厅里。
黑色西装的温雅男子靠在椅子上,含笑望着面前的女孩别扭的切着牛排,好久终于切下来一块,手里的刀子于是甩到一边,嘟着嘴巴抱怨:“说了去吃中餐偏带我来这里,什么鬼东西么。”
“什么事都要学的么,不学永远不会。”
“我为什么要学这个,又吃不惯,我也不想跑来美国定居。”
“这可说不准,万一你找了一个老外老公,适应不了这边的生活可不行,先学习学习没错的。”
他端起来鸡尾酒,噙一口,笑容清雅,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女孩怔了一下,随即仰起头来:“谁说我要找老外老公了,我这辈子,除了你就谁也不嫁了。”
“扯淡!你是我妹妹。”肖亦寒戳一下她的额头,像是真的再对待自己任性顽劣的妹妹一般,眼神里都是幸福的的包容和无奈。
女孩再一次嘟起嘴吧,这似乎是她很招牌式的表情,却没有说话,吃着盘子的东西,像是赌气的样子。
“你啊,还是没长大。”
肖亦寒笑笑,不失优雅的切割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切好了,推给她一边。
“我怎么没长大了,我都二十七岁了,只比你小三岁,很小么?”
女孩仰起头,抗议着他的话。
“不小不小,我们亚桐长大了,不是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孩子了,这么多年一个人也独立了,变坚强了。”
肖亦寒拖着长腔道,依旧带着几分调侃,像是对着自己疼爱不已的妹妹的口吻。
亚桐不再言语,闷闷的吃东西。
她实在气他的这种态度,可是又无从发作。
妹妹啊,他为什么总是强调她是他妹妹,不过是他长了她几岁,孤儿院里她叫了他几年哥哥,自从离开那个地方,她就再也不肯叫他哥哥,他却很执着与这个称呼,明知道她不喜欢,很不喜欢,却依旧坚持。
“亚桐,我想,等回国了,我们去看看大哥吧。”
肖亦寒杯子里的酒已经喝尽,他的脸色没了之前的轻松,有些沉重起来。
亚桐放下手里的叉子,抬起头:“你,知道大哥在哪里,我还以为这些年他都在国外,他不是说拿了那些钱就和冰冰姐一起消失么,他们再也不回来这里?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初的那个案子,虽然因为陆一诺的伪证一时压了下来,可是时间久了,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陆秉权也不是个瞎子。
所以,大哥在事情之后就马上带带着冰冰离开了去国外,也是因为担心有一天东窗事发。
只要他们不回来,就一定是安全的。
可是为什么,他却回来了?
“你还不知道,其实那件事,六年前就暴露了,冰冰得病没能治好,他遂着她的心愿送她的骨灰回来安葬,结果警方就逮了个正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有些隐衷的缘故,陆秉权没有让媒体曝光,所以一直以来知道的人并不多。”
“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点都不知道的。”亚桐叹了口气:“那大哥判了多久?”
“本来是无期,我替他把那些不义之财堵了回去,结果-还是判了四十年。”
“四十年?”
亚桐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四十年实在是足够漫长的,算算时间,他入狱时也有二十七八的年纪了,那么,四十年后是多大的年纪啊,已经苍老到举步维艰了吧,不就是等于他这一辈子都毁了么?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这个话题过于叫人难受。
亚桐用纸巾擦着自己的泪眼蒙蒙,再也吃不下东西。
肖亦寒默默地喝着鸡尾酒,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这样的场合实在不该提及那么不愉快的话题,可是有什么法子,见了她,他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来他。
当初,孤儿院中那些苦苦乐乐的日子犹如又回到眼前。
大哥安南人高马大,是他和亚桐的保护神,他处处照顾他们,像是真正的兄长一般。
他其实已经过了任性胡来贪玩心胜的年纪,可还是会陪着她们捉蛐蛐,弹弹子,那一段日子,虽然清贫,回想起来却都是甜蜜幸福。
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十年的光景,改变了太多。
他为了白血病的女朋友冰冰铤而走险,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亚桐……也离开了这么久,不过好在,她又回来了他身边,回来就好,从此他可以好好的照顾她,像是大哥当年一样。
“亦寒哥,你现在不是很有钱也很有人脉么,那么你不能替大哥想想法子么,我不想他这辈子都毁在那里面,他那么要强的人,那么有抱负,他不该是这样的名命运的。”
亚桐抽噎着,连嗓子也有些嘶哑。
从小被父母遗弃,所以才更加的知道珍惜每一份缘分。
“亚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