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说得对,那地方虽容易长草,可水洼里的淤泥可是好肥呢!我们先把地开出来,种什么都方便!”方榆钱比果果还兴奋,“我们果果脑子就是灵!明天,我也去挖地!”
“爹,我们都出去了,你需要在家照看院子里的瓜哩。你看,南瓜的藤需要间了,花也可以摘了;角瓜得追肥了;青瓜也需要除草了。家里怎么离得了爹呢?”草儿一件件地罗列出来,“况且家里只有一把铲子一把锄头一把柴刀,刚够我们使呢!”
“娘,我们家也种不了多少地,果果和我都没大,姐一个女孩子,也不能太劳累了,只能种一点自己的地。所以,我们去看看吧,开出来的话,娘就不用受气了。”青树有些郁闷地说。
这些天,梁氏一直想去租佃点地种。可毕竟不是年初年尾,且方家基本上只能算梁氏一个劳力,所以梁氏不仅没租到地,反而受了些苦。
青树的这个想法和果果不谋而合。果果听他说完,双眼更亮了。
“好了好了,我先去做晚饭!明天就去山那边看看,这绣活,我晚上再赶赶就好了。果果,你的杨桃需要怎么弄?”梁氏放下手中的绣活,站起来就往厨房去。
“诶呀,我的零嘴呀!青树,上!请你吃好吃的!”果果一下子蹦起来就直冲厨房。
“诶呀,你慢点慢点,看你,野得什么似的!以后怎么许人家呀!”梁氏头疼地说。
青树虽跟上,但也皱眉:“果果,你要学学姐,稳重。”
“草儿姑娘稳重?是谁把隔壁米粮店的小胖打哭的?”果果嘻嘻笑,“娘,青树,你们别被骗了!”
“方红果!你是不是皮痒了?!”草儿在后面一瞪她。果果即刻做鬼脸:“那,看到了没?嘿嘿,露陷了吧?”说着一溜烟地进了厨房。
她把锅里的已经熬成红褐色的杨桃倒进大海碗里,一滴汁水都不留。杨桃已经熬得很是绵软,轻轻撕下一小皮,什么都不加,只沾点汤汁,就很好吃。
果果试吃了一点,点点头,又撕下一点分给草儿:“姐,你试试味道。”
草儿小口地嚼起来:“嗯,很好,不酸。味道很清甜。”
梁氏和青树也试吃了,但青树觉得有些涩,还有些酸,被三个女人集体鄙视了。后来方榆钱吃了,也觉得是微涩加酸。原来,口味也有遗传的。
“如果沾点糖或者盐,味道应该更好。”果果很是得意,“试验成功,明天我们顺便把剩下的杨桃都摘回来吧,反正家里也有柴火,这样熬一熬,就有零嘴了。”
“嗯。需要加盐了才能放吧?”梁氏不亏是巧妇,一语中的。
“嗯,要的。”果果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忘了这个时代的盐是很珍贵的。所以,她的话还没落地,梁氏的手就顿了一下。
草儿也一拍果果的脑袋:“整天就知道吃。不过看在你今天挣了钱的份上,这盐,姐同意了。”
“啊?”果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浪费东西了。
因为还有鸡汤,所以晚上的面条显得格外美味。
“唉,我一定要做个有钱人,天天吃肉!”果果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满足地说。梁氏和方榆钱既欣慰又心酸。
当天晚上,青树就开始抄书了。一直抄到梁氏催促他睡觉才舍得放下笔。
第二天一大早,母女三人吃了早餐就出门了。露水很浓,打在裤腿上甚是冰凉,很快半个裤腿都被路边草上的露珠打湿了。
“娘,你看这个水洼,都没有水了。我们可以把里面的淤泥挖到这边上种东西吧?就挖靠山的那边,下雨的话,还可以继续蓄水。”果果神气地比划,“这泥可肥了,种什么都好。”
梁氏也点头:“就是前面得辛苦些,这荒地头三年,都是草。”
梁氏这几年住在镇上,基本上不用做什么重活,体力根本跟不上不了。果果和草儿也是娇滴滴的女孩子,也使不了什么力气。三人割着草挖着地,感觉颇为吃力。
很快太阳就上来了,果果跟梁氏打了个招呼又去摘金银花了。这花地那么大,就算暂时卖不出去,也可先摘了储存着。
果果摘了花回来,就地晾在地边,又加入了草儿和梁氏的队伍。梁氏和草儿原本白皙的脸庞被晒地通红,汗珠晶莹地不断滴落。
“娘,姐,你们先去歇会吧。你们脸都晒红了。”果果看到有些心疼。
“草儿,你去边上树下坐会吧。”梁氏转身对草儿说,看到大女儿汗湿了的衣服,她也心疼得很。
“娘,没事。我再挖一会。”草儿逞强地说。她用簸箕装了泥,又想挑起来,可咸咸的汗珠滴落眼里,她眼前一花身子就晃了一下。地面原本就不平,她啊地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梁氏和果果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跑过去。
草儿娇嫩的双手早被磨破了皮,现在摔倒擦到了杂草上,伤得更重了,一手都是细细碎碎的伤口。三人一看,均是一眼的泪。但草儿咬着嘴唇忍着痛,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一点也不疼,就擦破一点皮而已。”
梁氏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不能自已。
果果也红着眼眶,注意到草儿的肩膀有些耷拉着,她才意识到什么。伸手就要拉开草儿的领子。
“果果。”草儿一瞪她,脸更红了,“你干嘛呢!”
“姐,肩膀是不是也磨破了?”果果带着哭腔,她深吸一口气,把哭腔压下去,“这一带比较偏,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