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地往前方走去,胡近臣这次带来的手下都已不胜酒力,先前就下去休息了。此时路上仍有山庄里面负责收拾的下人。看到两人并排说话,远远避开,也不来打扰。
游返想起庄文清,若不是她赏识,自己哪能有今日的成绩。又想起她的嘱托,虽然不知道她为何那么坚决便让自己想办法回绝掉胡近臣,但既然已经答应她了,便只好开口道:“不知此次胡兄怎么会想到来此提亲的?据我所知,庄三娘与王家的婚约前不久刚刚解除,恐怕消息还未传开。”
胡近臣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笑意:“这是你的问题,还是庄三娘子让你来问的?”
游返料不到被他戳破,神情间顿时狼狈不已,只得硬着头皮道:“这是我的问题,但恐怕庄主三娘他们都有这些问题。只是我与胡兄比较熟悉,便问了出来。”
胡近臣“哦”了一声,转过头去,道:“那庄主和三娘对这桩婚事意下如何,不知道游兄弟是否清楚?”
这主动发问,便是以退为进了,不过游返仍然心中一喜,若是劝得他自己退却,倒是完成了差事。恐怕胡近臣也看出他背后是有人指使,便出言试探。
脑中转过几个念头,却不知如何开口。再怎么说,这婚事不该自己参与,如何决定,那是庄主和三娘的事情,自己有何资格在这里置评。若是将三娘的意思说出来,之后庄主若是答应了,这岂不是尴尬。
想了片刻,游返正了正衣襟,开口道:“不瞒胡兄,实际上是在下仰慕庄三娘,因而出言试探,想劝胡兄打消这念头。胡兄闻名天下,我自知无法与你相比,不过这等儿女之事,却是让不得的。”
胡近臣停下脚步,突然哈哈笑道:“原来如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游兄弟有这等心思,又本是山庄的人,自当如此。不过这婚姻说的是父母之命,既然胡某来此提亲,我俩便公平竞争,看谁能得到庄主首肯,最终得了美人心。”
在这说辞之前,游返观这人行事,便知道他为求目的,坚韧不拔,想靠两句话就将他劝走,那是妄想。不过若是按照他所说的公平竞争,自己恐怕也非他对手。至少庄主的态度如何他不清楚。
这时也只好讪讪道:“那也只好如此了。胡兄,在下告辞了。”便要回去禀告庄文清。临走,又道:“况且,三娘的心意也是在我这边的。”说完这句近乎示威的话,身影才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