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五师弟去后,众人便在原地等候。东方笑收拾着武器,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听杨锐讲述沙盗袭击的情况。过了一炷香功夫,也不见人来,杨锐便有点焦急,连声嘀咕,来回走动不休。
东方笑定定地坐下,便如入定了一般。其余弟子则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不多时,西方蹄声响动,来了数骑人马,打头的正是去而复返的五师弟。
五师弟身后那人年纪约莫三十许,戴一个皮帽,头发凌乱,飘散在肩后,身上穿着破皮袄,皮肤黝黑,双目黑亮透着光芒,脸上满是胡渣,胡须如钢针一般竖立,虽是汉人,却如西域牧民打扮。
杨锐见其落魄模样,不由失望,但也无其它办法,只好随东方笑迎了上去。
东方笑却哈哈大声笑道:“有游兄相助,如虎添翼。若能救出龙门派的贵客,东方必有回报。”
那人姓游名返,是祖上从中原迁来西域的汉人,其父生于中原,颠沛流离来到西域,与当地女子成婚生下了他,一直思谋着返回中原故地,便给他起名为返。游返幼时父母早丧,沦为乞丐,被贩卖至波斯为奴,历经艰难,又回到龙门镇,给人打杂为生,却有一项异能,耐力好,善记路,走过一遍的路途,便不会忘记,因此也时常给人带路。
游返见东方笑郑重,连忙作揖道:“不敢当,少门主既有吩咐,小人必竭尽所能。小人曾深入沙漠,去过其中几个绿洲,离此最近的绿洲也有半日路程,小人猜测沙盗必会在此过夜。此时已是午后,若是立刻出发,或许能赶上沙盗。不过沙漠入夜极寒,若是没有御寒之物,恐怕无法生出。沙漠中心无法行马,需要步行,还要提防流沙坑,幸好小人还准备了滑沙木板,可增快行进速度。只是只供三人之用。”
杨锐大惊失色,仅三人对付不知底细的凶悍沙盗,无异于以卵击石,莫说救出妹妹来,说不准都无法回来。
东方笑抚掌笑道:“三人足矣,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便由游兄带路,我与杨兄一同前往。”于是开始检查用具。
杨锐也没其余办法,只得打起精神,准备上路。
三人准备停当,东方笑命龙门弟子迎候商队入镇后便在沙漠外围策应,便带头出发。三人先策马行驰了一段路,便下马步行,连着几个沙丘之后,便开始燥热起来。
游返听杨锐说了一遍事情经过,有点奇怪道:“其实小人也曾见识过沙盗,不过此次穿着纸甲用长枪劫人的沙盗倒果真奇怪。沙盗虽然凶悍,其本质无非是流匪,都是平民出生,哪有那么好的装备?”
东方笑望了他一眼,道:“龙门派与沙盗也斗了几年,不胜其扰。游兄可知沙盗的由来?”
游返侃侃道:“沙盗原是沙漠南面吐蕃部落中年轻人组成,其首领巴山原是某个部落的牧民,因杀了人躲进沙漠中落草为寇,平时便打家劫舍维持生计。因其凶残,见人就杀,很少有人知道其底细。”
东方笑点了点头,道:“沙盗骚扰龙门外围也是近一年的事,前前后后曾击退其四次。最近一次已是半年前,当时袭击者二十余人,六人亡,其余负伤,此后便不见其踪影,不想事隔多时,竟卷土重来。恐怕今日几人只是打前站,若所料不差,绿洲内必藏有更多沙盗。今次正好可一探虚实。”
游返不由抱拳连称佩服,道:“旁人畏沙盗如虎,少门主反偏向虎山行,胆气过人,小人虽武艺低微,只要少门主用得着,绝不后退半步。”东方笑连忙谦道:“哪里,前一次沙盗来袭时,我正好前往中原办事,未能见识沙盗凶猛,才能硬起胆气。反是游兄热心,令我钦佩。”
杨锐听两人互相吹捧,心中不以为然,以师伯之力,连毙三贼,仍被劫走一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方笑,竟要以三人之力一探虎穴,不由又担心起来,只是如今无法可想,想救出妹妹只能依靠这两人。
东方笑瞥见他神色,以为他担心师伯和妹妹,安慰道:“杨兄不必担心,沙漠中不能乘马,又有姚世伯在后尾随,贼人一时不能加害令妹。刚游兄已说了绿洲方位,只要我等及时赶到前头截住那两人,便能救人。”
说话间,天色渐暗,残阳西落。沙丘间风渐渐大了起来,三人顿时一股寒意。
游返指着前方,三人从沙丘上向远处望去,隐隐能看见树木轮廓,数个帐篷围绕着月牙一般的小湖,湖边放牧着几头牛羊。若非知道那是沙盗落脚处,三人几乎起了前去作客的想法,如此安静美丽的景色,谁知其中藏着多少凶险。
东方笑不由叹道:“外边风沙干漠,内里湖水鳞波,如此两者存在一处,真叫人意想不到。常说沙漠中有海市蜃楼,也不过如是。不过此处既是沙盗据点,怎连放哨守戒也无一人,莫非以为此处无人能至,故放松了警惕。”
游返指着最近的一颗枯树道:“那处是北面进入绿洲的通道,那棵树虽枯,但甚高,一般人经过,不会留意树上的景况。不如去那边登高探查究竟。”
东方笑暗道一声妙:“若那两个沙盗从此经过,我等三人便从树上跃下将其截住,出其不意下狠手。若其还有同伴,则暂忍一时,待入夜后再图救人。”于是便随游返前去。
杨锐只觉此二人异想天开,暗骂一声疯子,也跟了上去。
到了树下,游返取出早已备好的绳子,噌噌便爬了上树,到了树顶端。接着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