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别?”
游返的眉头皱成一团,心底不好的预感也浮上心头。
陈七叔咳了咳,道:“我这回来,还是为了……”
游返早就看透他来的目的,摆摆手打断他:“二庄主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的态度也很明确,要么他走,要么我走,不存在合作的可能。”
陈七叔道:“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毕竟你们都是一家……”
“山庄我肯定要拿回来,但一山难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不能再容忍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了。况且,这次打赌他输定了。”
游返的语气甚是坚定,陈七叔艰难地看了他一眼,无奈点了点头:“我回去将你的话转告他。”他常常叹了一口气:“唉,希望它能够接受吧,否则山庄确实没有出路了。”
送走了陈七叔,楚谨看了看他,道:“你真打算放过他?万一有一天他又卷土重来……”
游返道:“经过这一次教训,山庄里也没有人愿意跟随他了吧,就连七叔都放弃他了。老庄主临死前曾经交代,要我放过庄老二,当时我还奇怪,难道我还能吃了他不成,现在想来,老庄主身故前能看到这一点,也是有先见之明,想必他对自己亲兄弟也是失望透顶。何况,既然害死三娘的另有其人,我也不必揪着庄老二不放了。”
“另有其人?是你说的空空子么?”
游返摇摇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事情终有一天能搞清楚。”
游返在黑暗中目送楚谨离去,心中有些惆怅。
第二日一早,陈七叔慌忙来报,庄老二昨夜听了陈七叔转告的话以后,三更半夜在自己房中上吊自尽,而众人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游返听说以后,脚步一晃,差点摔倒,全靠陈七叔扶住。他心情更差了,这又是何必呢。虽然在竞标一事上一败涂地,但远还没到你死我亡的地步。但他却不知道,庄老二这人虽然为人吊儿郎当,但骨子里却很要面子,面对他这个半路加入山庄的“下人”,骄傲得很。这次输得精光,低下头是走,不低头是死,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不啻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让他忍无可忍,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游返口中喃喃道:“这又是何必呢……”他心想老庄主让他给庄老二留条后路,现在的结果却是违了老庄主的心愿,他心中便有些内疚。
陈七叔道:“如今金剑山庄何去何从,还需要游返你好好琢磨琢磨。如今二庄主家中还有两子一女,我还是希望你能善待,不要赶走他们。”
游返点点头:“赶走他们又有何用?七叔,你找人先快马回山庄安置一切,庄家的这点血脉自然要留下,以后也好接掌金剑山庄。”
陈七叔奇道:“接掌山庄?莫非你还想将山庄交还到二房手上?”
“那是自然,金剑山庄终归是庄家的金剑山庄,始终要交到姓庄的手里。不过在此之前,三娘的愿望是振兴山庄,重现昔日的荣光,这点我必须为她做到。”
陈七叔不胜唏嘘:“二庄主若是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唉,你们两个争来争去,最后不过都是为了山庄好,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游返呐呐无言,是啊,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楚谨听了风声以后也赶了过来,这时陈七叔已经回去安排后事了。
游返看到楚谨过来,有些感慨:“慎行,你说我们是否算计太深了?要不是这样,庄老二也不会死。他就算再不对,也是三娘的二伯,我总觉得我们做得过了。”
楚谨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当初你落难,他差点还要杀掉你。也许你是因为老庄主一家对你有知遇之恩,所以才内疚。不过对于我来说,我问心无愧。”
游返将胸中郁闷吐了出来,心里好受了些。
楚谨又道:“你有没有听说,昨日朝廷中有发生一件大事。”
“哦?什么大事?”
“八贤王,也就是原来的景陵王赵佑德,被查出有意结交大臣,皇帝震怒,将他流放到南海,即日便要出发。这可是朝廷一场巨震,要知道这位八贤王不比前任那位八贤王,只是皇帝强行封王用来显示自己仁义,对太祖子嗣亲爱有加的证据。没想到,现在连这一层遮羞布也除下了。你可知道,这位八贤王有名无实,但素来是主张出兵燕云的,这次被流放,朝中的人都在猜测,以为皇帝已经对是否出兵一事有了决断。现在主和派占了上风。”
他兴高采烈地说着,但游返却是一头雾水,他对大宋朝廷官场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听到八贤王这个名字,却有些熟悉,问道:“八贤王,是否就是景陵郡主的父亲?我记得丐帮的解军就是景陵郡主的驸马啊。”
“就是这位王爷,景陵郡主深得太后喜欢,没有被牵连到,只是被贬为县主。不过因为八贤王年老,她坚持要一同去南海照顾父亲。唉,这一幕真是父慈女孝。那解军恐怕也要一起出京了。”
“朝廷不出兵了,盐铁司的买卖不会取消了吧?”
“就算不出兵,禁军的武备也要换新的了,契约都签了,朝廷哪能反悔。不过就算反悔,我们也不亏,亏的是那五家。”
“我为什么觉得你有些莫名地幸灾乐祸啊……”
不过上层地震民间却没有什么影响,该喝茶还是喝茶,该听书还是听书。八贤王的事情还不仅仅是主战主和那么简单,大宋宗室的事情可是皇帝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