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使者原姓杨,单名一个林字,父亲是波斯人,母亲是巴蜀一带山民,自小生长在中原,本是籍籍无名之辈,但父亲从波斯来时,就是波斯拜火教的一员。来到西川一个小山村里,也不遗余力宣传着拜火教教义,居然也有了几个信徒。杨林小时拜了一个拳脚师父,在武学一途上也有一些奇遇。他深信光明大神终将拯救世人,自从荆州洪水爆发,他一边深入百姓之中,救死扶伤,一边宣扬着拜火教,也得了一些人的支持。但荆州一地,官府力量强盛,不允许拜火教兴盛起来,他便带着一群人一路南下,才选在南海这个地方,准备大施拳脚。不料先是南海剑派的计怀才,后是神秘的东方笑,先后破坏了他们的大计。
尤其是那个计怀才,原先他们也打算笼络这个人,想将他拉到自己这一边,没料到计怀才一面假意答应,一面阳奉阴违,与官府勾结在一起,躲在背后给他们插了一刀。等到他们终于拼着死伤,终于将计怀才赶走,却又迎来了东方笑。一连三次败在东方笑手上,这个光明使者的威望也跌落谷底了。
游返打量着光明使者时,光明使者杨林也在看着他。
对于杨林来说,虽然眼前这人其貌不扬,但他带来的几十个手下,都是身材精壮,眼神凌厉的汉子,令行禁止,实力不可小觑。他这才不情愿地坐下来和游返谈一谈。
杨林瞪眼道:“这位壮士的意思是说要加入我们拜火圣教?不过,你能背得出我们的教义吗?”
游返打了个哈哈,恭维了一番,才道:“拜火教天下人人皆知,弟兄们都是粗鲁汉子,大字不认识几个,倒是还未琢磨过。等到光明使者传授教义,我等自然就明白了。”
杨林甚为传教使者,自然是极为痛恨打着拜火教的名头,实则打劫行骗的人,这些人才是真正招致圣教犹如过街老鼠,不断被官府打压的元凶。不过这个时候,他刚刚败给东方笑,元气大伤,也无妨让他们插足,只待赶跑东方笑和计怀才,再感化这批人,若是愿意真正将自己奉献给光明大神,那么留下亦无妨,若是冥顽不灵,点化不透的,赶走也便是了。
不过想法虽然如此,也不能不警告两句。
“我看你等不过是些打家劫舍的江湖帮派罢了,若是打着拜火教的名义行凶,那就免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游返一愣,讪笑道:“使者果然目光如炬,我等的确是道上混惯了的,弟兄们或者有些野性难驯,但我保证只要入了拜火教,混一口饭吃,自然是以光明使者马首是瞻,使者让咱们杀谁,我们就杀谁。嘿嘿。”
杨林皱了皱眉头,又是一个不得光明大神教化的蠢物,只知道打打杀杀。这种人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找到自己说要管吃管喝,当拜火教是个帮会一般。当时自己打定主意,圣教就要有圣教的模样,绝对不能和一般的江湖帮会同流合污。不过眼下确实情况特殊……
他清了清嗓子,压下内伤,说道:“游当家,虽然你诚心诚意,要加入我教。但你要知道,拜火教拜的是光明大神,光明大神是绝不容许有浑水摸鱼之辈的……”
“使者的意思是……”游返脸上的笑意倏地收敛了起来。
“我看你手下人个个是可造之材,若投入我教,身为使者,我自然是欢迎的。不过,要真正入教,还得经过光明大神的筛选。”
“哦?该怎么经过大神的筛选呢?”
“只要能尽心尽力,为本教做事,将眼前的敌人扫除,足以证明对光明大神的忠心。”
游返舒了一口气,身子前倾,低声道:“这回我便是来献策,击退这些六扇门鹰犬的。”
光明使者杨林猛地吸了一口冷气:“你说突然出现的这批人是六扇门的?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勇猛。”
游返道:“正是,带头的那人也大有名头,号称小剑圣东方笑。是当初南海剑圣的编外弟子。”
杨林连连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计怀才这个杂种怎么能找来武功这么高的帮手,原来是他们南海剑派自家人。”
他突然想起一事,紧张起来:“六扇门的人,这么快就能找来,是不是说,朝廷的大部兵马就在附近呢?”
游返道:“使者无需担心,我们兄弟也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知道他们底细。这个东方笑是奉朝廷之令来办其他事的,正好赶上了而已。”
“可是这么一大批人横在这里,始终是不太妙。游当家的,你既然以前和他们打过交道,是否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
“这东方笑既然号称小剑圣,剑法是极其高明的……”
杨林连连点头,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而且在东方笑手下,他已经吃够了苦头。
游返侃侃而谈:“所以硬来是不行的,还是要理清线头,找准关键的那头,才能四两拨千斤。这源头便是计怀才,如果计怀才在,必然会尽力挽留东方笑,那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圣教努力了这么久,就全部前功尽弃了。所以只要砍了计怀才,南海剑派没有人带头了,这东方笑自然也就退了。”
在游返计划里,要在南海的地头上杀计怀才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他用龌龊手段杀了人,这么大一个目标无缘无故死了,可不能像死了一只老鼠那样不了了之,官府必然也要追查到底。因此,倒不如利用拜火教起义的由头,借刀杀人,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