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打闹了一会儿,最终我还是收留他了。
不过他睡地板我睡床,开玩笑,一件破衣服我就要把床让给他?
那他要是送我一双帽子,我还不高高兴兴戴上啊?
我能是那么随便没有节操的人吗?万一帽子是绿的呢?
额……这个假设不存在。
这一晚我睡得特别的香甜,什么梦都没做,想想啊,我这一整天都跟拉长到极限的皮筋一样,光生死考验就经历了好几次,再好的心理导师也要崩溃得呼天抢地了。
导致的后果就是,我居然没有听到鸡王的叫声,然后很自然的,我起晚了。
太阳别说晒我屁股了,已经慢慢朝上晒到了我的眼,不是菊花,是脸上的鼠眼。
能够让阳光直射晒到我眼的情况,当然不会是我的洞府上面开了天窗,而是我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开始了晨跑。
没错,就是在大中午的时候,我开始了晨跑!
前面我说过了,我要减肥,而且给自己规定的计划就是每天都要晨跑。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秃毛鸡的时候,他简直笑得很没节操,直接连鸡屁股都在抖动。
“省省吧!就你这样儿还减肥?”
秃毛鸡斜靠在树杈上,嘴里叼着我刚刚从我这里掠夺过去的黄豆,却一点也不知道“吃人嘴软”的道理,毫不客气的嘲笑我。
黄豆是早上强生拖进洞里的,算是他的住宿费。我告诉过他,昨晚那件儿破衣服最多算是利息。
谁知道这小子很上道,早上就给我搬来了一大袋黄豆。
记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强生朝我扔黄豆,真是暴殄天物。
我昨晚就是轻轻一提,他就记住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大概又去找老娘了,就剩下黄澄澄的黄豆在屋子中央。
我拉住一根树枝,轻轻一跃就跳在了秃毛鸡的头上,蹲下来,对着他欠扁的脸咬牙切齿。
“话说你为什么又来我这里了?你自己不有鸡圈吗?容妈看起来不是克扣粮食的主儿,你为什么非得赖上我啊?”
秃毛鸡舒服的闭上眼睛,漫不经心道:“我帮你治好了那小子的娘,难道你不应该请我吃饭吗?再说你这都是什么日子?我明明告诉过你,我明天要吃新鲜的鱼虾,可是你居然让我吃素?”
我火大:“你救的又不是我的娘,干嘛非得勒索我啊?”
“我只知道是你让我去救人的。”
秃毛鸡说到这里,忽然翻身坐起,满脸都是怒气,劈头盖脸的问我:“你那都是什么朋友?我帮他救活娘居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说没有毛的绝对是是妖怪,就让那个胖女人把我赶出来了。”
我纳闷道:“不应该啊!面包孩儿就算是小孩子,他怎么能那么无礼?难道是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秃毛鸡眼角飞斜,满含威胁的盯着我:“你最好不要说话!我有预感绝对不是我想听的。”
我耸耸肩,拉起头上的树枝又反弹回上一级树枝,开始了锻炼计划。
“别太过分!昨晚的帐我还没找你算!”我回头。
“什么帐啊?”秃毛鸡一脸无辜。
我停在一处树疙瘩,双爪紧紧的扣住了粗粝的竖起,脑袋倒悬,低头冷笑;“昨晚刚开始你不愿意跟我走一趟,后来又怎么火急火燎赶上来?”
他刚要开口,我指着他打断:“不要说谎!我既然问你,就掌握了一些证据。”
秃毛鸡玩味的看着我:“噢?什么证据?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说:“窗台上的苔藓是背阴的位置,我接手这栋房子的时候,那些苔藓胖乎乎绿油油的。
可是昨晚我回家突然发现,那些苔藓居然少了很多。一定有什么东西从那里进我家,而且是奔着你去的,于是你就逃跑出来,顺带跟着我走了。”
秃毛鸡面色凝重起来,原本鲜红的鸡冠也变得有些铁青。
“想不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我脸上笑着,语气却很不善:“算你运气不错!那黑蛇正好和我也有仇,不然今天有你好看的!”
我有些恼怒他随便把人卷入危险,如果昨晚不是恰好弄晕了那条蛇,说不定我和东灰都会玩儿完。
如果他提前告诉我,我还有个心理准备,不会临敌的时候差点吓出魂。
而且他的隐瞒,还差点害死了面包孩儿一家。
这个秃毛鸡真是个谜!
可是我这人有个习惯,别人的秘密如果不主动告诉我,我是不会好奇去逼问。
就像面包孩儿一家的身份,绝对不是山中的农户那么简单,两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她们光靠双手过那么好的生活?
据说卧龙山已经是一座孤岛,完全和外面隔绝了联系,就算面包孩儿的娘再有巧手,织出来的布卖给鬼啊?
可是别小瞧了那栋木屋,里面的摆设都是隐含着低调的富贵,就说那些木头吧,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房梁。
我就算再白痴,也知道这种木头是贵族用的。
还有东灰,他也绝对不简单,但看他和鼠妈两人就霸占了小半座山的地下室,绝对就不是普通鼠能够享用的。
我才不信那些鼠都遵守道义,不去抢劫他和鼠妈的财产。毕竟他们两人的武力值太低了。
至于强生,我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就一蟑螂而已,可是我就差点儿栽倒在他手上。
眼前的这位……我也不想知道。
秃毛鸡很随意的翻了个身,又开始晒他的另外一边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