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腾身而起的典韦,打了个酒嗝,看着冲到面前的军士,皱眉道:“赵司马,韩公子是我老典的恩人,怎么可能会是奸细啊!?”
对于典韦,赵崇心底还是很欣赏的,但奈何他不过是张邈手下的一个军司马,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面对典韦的反问,他也只能强硬道:“这是太守大人的命令,卑职也是奉命行事,典韦这里没你的事,赶紧回去。”
“放你娘的屁,我老典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么?我告诉你,这事我管定了,你要么连我一起带走,要么就此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典韦童年时代丧父,少年丧母,由于家贫无食,最后只能上山打猎为生,后来在山中救了一位受伤的老猎户,对方传了他几招功夫,结果凭借着天生神力,他竟然把这几招简单沙场杀招,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大成境界,不过要说典韦出名,还是因为他为昔日乡亲报仇杀人一事。
几年前他同乡刘郎受到乡党李永压迫,由于李永当过县官,在地方颇有势力,刘郎自是敢怒不敢言,后来典韦得知此事,念及刘郎昔日在自己目前病逝的时候接济过自己,当即赶回乡里,扮着乡人在刘永门口闲逛,但刘永出门之时,他随即上前把对方一家杀与马车内,之后面对刘永家两百百护院追杀,他却怡然不惧,反而一路杀了出去,经此一事,典韦勇武之名便在陈留传了开来。
从这事上可以看出,典韦是个杀伐果断,并重情义之人。今日与韩烈一战,他本来已经败了,甚至如果不是韩烈收手,他只怕会有身死的下场,但结果韩烈不但没有杀他,还被他打伤。
光凭这一点,典韦就记下了韩烈恩情,但接下来酒馆掌柜奚落他之时,韩烈不但没有小瞧他,反而大方的给他付了欠账,并把原来说好他请的酒宴,一手承当了下来。
虽说他长的人高马大,相貌魁伟,但却并不傻,别看张邈把他招入军中,但这一年多来,他大小也立了不少功劳,但却始终无法获得提升,加上平时张邈平时傲气的眼神,他岂能看出张邈内心根本就瞧不起他。
通过两方的一比较,典韦心中的天平已然倾向了韩烈,这会借着酒意,他抬脚便把站在最前面的军事给踢了出去。
“典韦,你想造反吗?”赵崇见典韦出身,脸色一下子变得肃杀了起来。
“子扬,你们走,我替你们挡下这些废物。”典韦看也没看赵崇,顺势就把背上背着的双铁戟拔了出来。
一旁的韩烈刚才之所以没有出口,就是想看看典韦的表现,毕竟刚刚相处,虽然这人粗野,但心性究竟如何,自然要看他遇事的处置来判断。
显然典韦的行为,赢得了韩烈的欣赏,这一刻他已然把典韦列入可以深交的兄弟,当下他遂站了起来,平静的看了眼赵崇道:“赵司马你说我是奸细,可有证据?”
面对脸色平静,目光犀利的韩烈,赵崇迟疑了一下,道:“你说你是韩使君的族子,可韩使君说根本没有族子,还回复我家主公,说任凭他处置。”
“看来我哪位伯父确实健忘了,这样,赵司马不妨领我去当面对质如何?”韩烈从容的看着对方,脸上看不出有任何不安。
看着眼前这个俊逸的青年,以及他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自信,赵崇再一次迟疑了,犹豫道:“汝果真是韩使君族子?”
“赵司马既然怀疑,何必不让我前去对质?莫非你想屈打成招?然后把某等列入奸细而处置了?”韩烈目光一下子变得犀利了起来,看的赵崇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请容许我请示我家主公。”赵崇被韩烈气势所慑,最终还是选择了退让,他会这样做,主要是今日在城门口见识过韩烈和徐晃的武艺,加上如今典韦又站在他们一方,虽然他带来了四百人,但想想这几个人武艺,他却真没有多少把握拦住这几个人。
“这是先父的印章,赵司马可以告诉令主,若他不信,不妨把印章送给韩使君辨认。”韩烈从容的把一方玉圭递了出去,待兵士上前接走后,他的目光也随之转到徐晃身上:“公明兄,今日我身体不佳,无法陪典大哥痛饮,莫如你代我再敬典大哥几碗如何?”
“愿意代劳。”目光扫过酒馆大堂内,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卒,原本一直暗自戒备的徐晃,在韩烈的从容感染下,也不由轻松的拿起酒壶笑了起来。
“典韦兄,请!”徐晃给还站着不动的典韦倒了一碗酒,仰头举起酒碗便一口干了下去。
向来自认胆大的典韦,这会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要知道眼前可是有四百名手执兵器,把酒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军士,可眼前这几位,却浑然像个没事人似得,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喝酒。
光凭这份胆色,典韦就对韩烈心悦诚服,看了眼已经坐下的韩烈,他也是胆色一壮的喊道:“公明请。”
看着徐晃喝典韦二人喝了起来,一旁的李阳却有些不自然,坐在韩烈边上的蔡琰,也有些担心的看向了韩烈,待得到韩烈投来哪一记放心的眼神之时,她的心也一下子放了下来,虽然仅仅只是一记眼神,但蔡琰却对韩烈有足够的信心。
前去通报的军士很快便折返,显然韩烈的印章起到作用,赵司马听完军士的消息后,遂道:“韩壮士请,某这就带尔等去韩使君营地。”
“典大哥,看来今日难以尽欢了,莫如来日烈再亲自作陪如何?”韩烈起身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