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小姐梳洗,看着她躺在床上后,韩妈妈剪暗烛火,轻手轻脚地退出房内。
待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屋里忽然“咔嗒”一响,原来是沈泽翻开了窗户。人还未进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指责起来:“阿华,你刚刚说要退亲?”
听到这满是不悦的责问,想到今日这场忽如其来的挑战正是因他而起,芷华心里越想越觉得委屈。强忍着突如其来的泪意,不愿答话。
沈泽来了好一会了。今日长公主府寿宴,他公务在身只送了厚礼过去,下衙回到家里才听管家汇报起寿宴上发生的事。
邹茗清毕竟是邹太傅的嫡亲孙女,当时在场的女人们虽然出了长公主府大门后,终究忍不住在背后嚼起了舌头,但也算口下留情,把这场挑战的起因含含糊糊一语带过,并没有点破邹小姐那明眼人一看就懂的小心思。
因此管家打听来的消息,并不全面。
沈泽怀着对心上人的满满骄傲,晚饭随意扒了两口就兴冲冲赶来,却不想在窗外听到了主仆二人刚刚那番对话。“退亲”二字就这么随意地从芷华口中说出来,丝毫没有半点留恋不舍之情,沈泽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整颗心都被冻住了。心灰意冷之中,满脑子只想着质问未婚妻为何如此狠心,其余的事,通通都自动忽略了。
室内静谧半响无人答话,沈泽忍不住走到芷华床前,黑暗的夜色掩盖住了他那副沮丧模样。“阿华,为什么不答话?退亲二字,你张嘴就来,难道心里就没有半丝不舍吗?”
这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让芷华心中委屈上升到了极点,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通通化为乌有,她猛地坐起来,语带哭腔“你若无情我便休,有什么好不舍的。”
“我无情?和你认识这么久以来。我对你什么地方无情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是不愿嫁给我,明说就是。我沈泽,难道是那种纠缠不放的小人吗?”当初表白时。芷华因为害羞,没有正面回应他。沈泽虽然理解,但心里难免还是留下了一颗名为“不安”的种子,而今晚听到的退亲二字,有如世间最猛的肥料。把这颗种子催化成了苍天大树,直接冲破他所有理智,让他口不择言起来。
心中一阵绞痛,芷华努力仰起头,泪珠子却依旧一颗接一颗地冒了出来。
“好,既然你不会纠缠不放,那这便走吧。小女子恭送世子爷。”即便是一颗心有如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又扔进泡菜缸里,又酸又疼,她仍旧留下了一丁点理智,死死咬住嘴唇。不愿意对沈泽说出那最伤人的义绝之语。
烛火太暗,沈泽看不清芷华脸上神色,只见她脸上不时有微微反光的晶莹划过。
这,会是泪珠吗?她会为自己流泪,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其实并不是没有自己呢?沈泽真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说什么不是纠缠不放的小人,现在好了,她还真的开口让自己走了。
沈泽的双脚仿佛灌满了铅。沉得根本抬不起来。他怔怔地看着芷华脸上一颗接一颗仿佛永不会停歇的晶莹,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满是歉意的后悔,心里一阵灼痛之下,不加思索地俯身。做了自己潜意识里最想做的那件事。
被眼泪模糊了视线的芷华根本没有注意到沈泽逐渐放大的俊脸,直到嘴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才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
双唇相触,有如一对正负两极的磁铁相遇,刹那之间贴在一起,难分难舍。沈泽轻吮着那如花瓣一样娇嫩的红唇。如获至宝一般,用舌头描绘着那美丽的唇形,一遍,又一遍。不必多余的言语,芷华在他这小心翼翼地动作中,感受到了对方内疚、后悔以及深深的爱意。唇间逸出一声轻叹,她闭上双眼,就这么没出息地原谅了对方,任由那条灵活的舌头,在唇上肆虐。
芷华阖上双目,那浓密又微微翘起的一对睫毛,宛如两把小扇,随着她眼皮的微颤轻轻扇动,恍若扇出了一阵清风,直直驱散了沈泽心头所有灼痛,骨子里也随之散发出一阵酥麻感,他情不自禁地用舌头撬开了心上人的芳唇,加深了这个吻。
沈泽温柔而又生涩地动作,奇异地勾起了芷华内心最深处的yù_wàng。有如置身云端,浑身上下轻飘飘地,使不出半点儿力气,双手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主动缠上了他的脖子,整个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
沈泽双手捧着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脸蛋,顺着心上人后仰的动作覆在了她身上,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刚刚那种酥麻立刻转换成了燥热,只有用双腿间挺直到胀痛的那物,轻轻在芷华一双修长的yù_tuǐ间摩擦,方能稍稍纾解。
沈泽的舌头继续在芷华嘴里攻城掠地,安静的室内里,只听见暧昧的啧啧水声,以及二人情不自禁偶尔发出的嘤咛。芷华的睡衣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沈泽那张长有薄茧,稍嫌粗糙的手掌正在上面肆意搓揉,略为粗鲁的动作不但没有弄疼芷华,反而让她产生了更深地渴望,渴望对方用力、再用力一些。腿间随着这种渴望,涌出潺潺热流,双腿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居然微微张开,身子自动迎上了那尖锐物什的摩擦。
不知过了多久,沈泽用尽所有自制力止住还要往下探寻的那只手,离开芷华唇畔,大口喘着粗气。再不停下来,他怕今晚就会成为二人的洞房花烛夜了。
芷华尚未从刚刚那番缠绵中回过神来,面色潮红,双眼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