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反应让克里木心里警钟大响,见势不妙,他当机立断,必须要把被穗穗带偏的女儿从“歧途”上拉回来。 ? ? .?ranen`
“乖女儿,别听你;娘的,那姜家小子有什么好,哪里配得上你。推了这门亲事,爹给你找个更好的……”
听他这样说,长公主哪里还忍得住,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什么叫别听我的?找个更好的?哼,你说得容易,现在找一个出来给我瞧瞧?真要是方方面面胜过姜云飞,女儿的亲事让你来做主又何妨?”
克里木生平第二次来靖安京城,公主府里的下人都认不全,一下子哪里找得出符合长公主要求的人选?可此刻骑虎难下,不真找个人来压得她心服口服,搞不好母女二人最后真的连成一块,一同反对自己的决定。
在脑海中把认识的所有年轻男子全都快速回想了一遍,还真让他找出这么个人来。情况紧急,克里木也顾不上对方已有家室,脱口而出道:“怎么就没人能胜过姜云飞?我看沈泽那小子就不错!”
此话一出,不但长公主被他震住了,就连沉思中的敏仪也抬起头看过来。
“我看你是糊涂了吧?沈泽再好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更何况……”愣了片刻,长公主回过神来,嗤笑一声。
“有家室怎么了?”克里木不等她把话说完,急切地打断道:“当初我把镇裕关这么大个功劳白白送给他,现在他怎么也要还我这个人情吧?沈泽他爹那么喜欢敏仪,做了亲家更不能亏待她。再说了,敏仪不是说他孙女与自己同一天生辰吗?我看这也说明她和那孩子有缘,大不了我们让一步,给孩子生母一个侧妃的名分……”
克里木本来只是情急才搬出沈泽,但细说起来,居然发现女儿和这家人缘分也不浅,不由越说越起劲。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不止长公主气得跳脚,就连敏仪也爆发了。
“闭嘴!克里木,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宁肯大费周章拆散人家夫妻,让女儿去当个现成的后娘都不同意姜家!”
“你居然让我去抢好友的丈夫?”盛怒到极点,敏仪的声音却出奇的冷静:“打消你的念头,不然,拼着天打雷劈我也不认你这种父亲!”
说完这句话,她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对身后克里木懊恼的呼唤置若罔闻。
女儿走后,长公主也没心思再理这个鬼迷心窍的男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当天夜里就搬出自己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寝宫,正式与克里木打起冷战来。
自此开始,克里木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书,一个人下棋、垂钓……诺达的公主府,没一个下人敢和他搭话,态度虽然恭恭敬敬,衣食住行也没有半分苛刻,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跟掉了舌头似的,半个字都不敢说,问急了,只会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一开始,克里木还十分硬气地打定主意,坚决不向那对母女屈服,看谁拗得过谁;到了第三天,坐卧不宁的他鼓励自己,只要坚持,胜利就在前方;然这种自我激励的效果只持续了两天,第五天的时候,他终于彻夜失眠,食不下咽了。
于是,他给自己找了个关心女儿的台阶,顺理成章地先去探望敏仪。没有人指路,自己摸索了一上午才找到敏仪居住的闺宁院。
估计是因为尊重敏仪的原因,长公主下达的不许搭理克里木命令没有传达到这里,因此五天来第一个敢在公主府和克里木说话的人终于出现了。只不过,对方说的并不是他想听到的。
“先生请留步,郡主闺房禁止外男入内。”
“外男?我算什么外男?”克里木气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让开!”
那守门的婆子面容虽然粗鄙,但气度却是不卑不亢。她挡住大门的身躯没有挪动半分,坚定而又平静地答道:“奴婢无权得知先生身份,也不想知道。奴婢的职责只是守好院门,请先生恕罪。”
克里木知道这种下人最是难缠,除了主子的命令之外,绝不会听第二个人的。他也懒得多费唇舌,反正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在这府里难道还有人敢动他不成。
姜武观察得没错,别看克里木长了一副很能骗过人的文弱书生模样,实际上里勐人擅长的他都会,骑射只是最基础的,他更精通的是摔跤角力。
于是,克里木直接伸出手,推在那婆子身上某个不起眼的部位,根本没费多大力气,轻轻松松就将这三大五粗的碍事女人推开到一边,提脚径直往里走去。
见他硬闯,那婆子不知什么原因,也没追上来,拍拍衣裳又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克里木冲进去之后,一路畅通无阻,闺宁院的下人们见到他纷纷垂首让路,每个人似乎早有预料的样子,没人显露出意外的神色。
急着见女儿,克里木也没来得及细想。闺宁院并不是很大,穿过门后的小花园,正厢房出现在眼前。
害怕再次被拦,克里木也没找人通传,直接推门而入,然而一直走到里间都没看到有半个人影。
敏仪的闺房十分简洁,并无其余千金小姐们喜欢放置的华丽装饰物,房里摆放的全都是实用与美观大方兼具之物,看上去总有种说不出的和谐舒适感。
床铺叠得整整齐齐,盥洗架上的脸盆干干净净,一滴水也没有。从干燥程度上来看,显然好几天都没使用过了。
克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