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轰然巨响平地而起,剑气与漩涡相交之处骤然扬起一片庞大的烟尘,滚滚涌动,将场中一切尽皆遮蔽了进去。
周延眯起双眼看着那片烟尘,只能看见一片茫茫,视线无法穿透。当即无奈的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摸出一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只烟来,叼在嘴上,同时“啪嗒”一声打开手中的青铜打火机,“噌”的一声将烟点燃。
橙红的火点亮起,灰白色的烟雾缭绕,他眯着双眼,若有所思。
青协几人站在他的对面,中间相隔着这缭绕的烟尘,一样的看不清内里的情况,但是表现却各不相同。
方创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不知是相信自己这方一定会赢还是不管输赢与否他都要保持住优雅的风度。
许向秋笔直的站在他的一边,距离不显得疏远,但也不是很近。眼神盯着烟尘之中,似是静静的在等其消散。
相比之下,他身边的李怀山脸上就写着很多的情绪,不安、担忧、勉强、不爽……不一而足,闪烁不定。
陈宏的位置落后这三人半个身位,身体微倾,眉头压的很低,神色间没有什么波动,与李怀山恰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片刻的工夫,扬起的烟尘逐渐散去。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显露了出来。
这一刻,无论是叼着烟看起来甚是深沉的周延、面带微笑不知是胜券在握还是保持风度的方创、静静观察情况变化的许向秋、神色多变甚至有些坐立不安的李怀山乃至平静到有些漠然的陈宏,俱是不同程度上的瞪大了双眼,瞳孔微缩,显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们目光发直,视线俱是落在了场中——
黎白风与夜行藏,纠缠在了一起。
不,不是那个纠缠,是这个纠缠。
黎白风一只手用力将夜行藏的耳朵向后扯去,用力之猛烈使得他的耳朵都有了拉长的趋势,而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捏着他的脸皮,拽的嘴都咧了开来,一张殊为稚嫩帅气的娃娃脸被愣是被捏成了一副滑稽的样子。
不光是手,他的腿也没闲着,一条腿站在地上,勉强维持着平衡,另一条腿则提起了膝盖,狠狠的抵在了对方的小腹处,配合全身的动作,似是要将其远远推开。
相应的,夜行藏在整个脸都快被扯到变形的情况下,犹不甘示弱,双手死死的掐着黎白风的脖子,将其扼得面庞涨红,双目圆凸,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呲牙咧嘴。
同时,夜行藏双脚蹬地,用力的抵抗着对方捏着他耳朵与脸皮的双手,费力的将嘴向前凑去——当然,不是要亲他,而是要咬他的脖子。
此情此景,不管怎么看……
好像都是两个小混混在街头打架的局面,由于胆小或是资源所限,连像样的折叠刀啤酒瓶都没有,只是纠缠扭打在一起。
不,似乎连这种程度都不到,只是两个高中生发生了口角,气愤不过而在教室中厮打起来的景象。
“吧嗒。”
一只燃了一半犹带着橙红色火星的烟轻轻的摔落在地,溅起几点火星,旋即安静的燃烧了起来。
周延的嘴保持着微张的状态,眼神中凝固着一种名为“震撼”的情绪。
就好像一天早上你起来,去门口的超市买一盒草莓味的牛奶当早餐,排队结账的时候却发现身前站着一只企鹅,手里正拎着一袋麻花藤,而收银台后站着另一只企鹅,熟练的用一些印着“q”的钱币在找零。
大概就是这么震撼。
方创很明显的愣了愣,旋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嘴巴猛地鼓起,但是却又死死的闭住,没有将那声“噗嗤”张扬放肆的笑出来,犹在保持着优雅的风度。
但是忍得有些辛苦。
“不……不可能吧?这不是真的吧?”
李怀山一双卧蚕眉高高的抬起,眼角向下斜去,左脸写着“三尽”,右脸写着“观碎”,额头横批一句“我不相信”。
他像是失去了力量似的向后踉跄一步,勉强站稳身形,仿佛要抓住压倒最后一头骆驼的救命稻草一样,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看起来仍然十分镇定似乎并不觉得丝毫不妥的许向秋,喃喃道:
“我一定是做梦,你打我一下。”
许向秋是个耿直的人,做事一向很认真,乃至到了一丝不苟的地步,既然是朋友的正当请求,自然要尽心去办。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反手一耳光抡在了李怀山的脸上,“pia”的一声脆响与迅速鲜红起来的掌印无不在印证着他做事是有多么的认真,而对于李怀山这个朋友,又是多么的重视。
李怀山伸手捂着略有些肿起的脸颊,眼神中射出震惊的光,他张张口想说什么,转瞬才想起来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只得抽了抽鼻子,颓然放弃,不再试图与此人解释“打一下”和“抽一耳光”之间的唯物主义辩证关系。
陈宏把头扭向一边,一脸的“看不下去”。
夜行藏一人的身影,自然是遮不住他身后的青协四人的,烟尘散去,黎白风从眼角的余光瞥见四人各自的表情动作,当即意识到了自己目前正处于怎样的境况之中,神色登时一变,感觉一种名叫“脸”的东西逐渐在自己的身上悄然丢失。
他的神色变化,第一个落入了与他“纠缠”在一起的夜行藏眼中,当即,他心中就浮现出些许不妙之感,余光再瞥见散开的烟尘,更是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当即,他的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