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宛妗走了,尚二夫人到底不能专心看戏,还是尚宛宛先开了口,跟尚二夫人撒娇:“大姐姐不舒服,她重孝道,必然不会去叨扰祖母,娘,要不然咱们不看《玉荣华》了,还是回家看看吧!”
尚宛仪和秦婉在一旁听着什么都没说,只有尚宛逑,低下头掩饰眼里的不满。
尚二夫人想了想,道:“元娘刚刚坐走了一辆马车,咱们人多,怕是挤不下。再坐一会儿,等马车回来了咱们就走。”
这一坐就看完了一折《玉荣华》,趁着伶人上来讨赏,准备下一折的时候,尚二夫人带着尚宛宛等人跟众人告辞,永平伯夫人留了她们几句,见她们坚持要走,也没有说什么,让红蜡夫人送了她们出门。
却没有说让她们再来玩的话,显然是不大把她们看在眼里了。倒是红蜡夫人,笑着对尚二夫人道:“你们家的小娘子都生得好看,等开了春我约她们一起去踏青,好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看了惊叹一番。”
尚二夫人笑着让二娘等人道了谢,等上了马车,尚二夫人对着尚宛宛叹息一声,忍不住道:“以后这永平伯府,咱们怕是不能进了。”
这么一说又有些怨钟雪盈和尚宛妗:“看着都挺聪明的,说话做事却没有一点儿机灵样!”
这辆马车里面只坐了尚二夫人和尚宛宛,所以尚二夫人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平时的顾忌。
尚宛宛安慰她:“娘亲别恼,今日出格的也不知是咱们武威侯府,再说,大姐姐的事情,不是都解释得过去么!”
尚二夫人摇摇头,她素来把尚宛宛养得单纯,此刻也就不愿意在尚宛宛面前说那些弯弯绕绕,只开口吩咐外边:“这就启程回家吧,路过食味斋的时候停一下,那里有老夫人喜欢的栗子糕。”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敲了敲车窗,语带笑意的喊了一声:“尚二夫人?”
二夫人忙越过尚宛宛掀开车窗帘,一看,不是长邪又是哪个!自是此时的他已经换去了一身道袍,穿的是白色的棉服,居然没显一点儿臃肿,嘴角上翘,含着笑往马车里面看。
尚宛宛抬头,正好跟长邪的脸对上。刚刚穿着道袍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他换了常服,真真成了举世无双的美男子,就是在暖房看到的韩折尘,跟长邪上师比起来也要逊色两分。
尚宛宛忍不住红了脸。
尚二夫人一脸激动,手忙脚乱想要下车,长邪伸出一只手示意不用,然后道:“不慌,我们同路。”
尚二夫人一时间有些呆楞,下意识的就问道:“不知上师要去哪里?今儿个风大,怎么这会子要出门了?”
长邪上师便笑了,道:“自然是去你们武威侯府作客啊!”
尚二夫人和尚宛宛都x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长邪这才恶作剧得逞一般解释道:“尚大少爷开口邀请我去武威侯府作客,我已经应了。”
然后示意她们看自己背上的包袱:“我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怎么,尚二夫人不欢迎吗?”
尚二夫人颇有些迟疑,长邪上师在永平伯府住得好好的,她忽然把人带走了,岂不是得罪了永平伯府。
长邪知道她顾虑,又道:“永平伯夫人和世子那里已经知会了一声,他们都点头同意了,无碍。”
尚二夫人这才忙扯起一张笑脸道:“我们武威侯府自然是极欢迎上师的,妾身这就和小女下车,给上师让座。”
长邪摆摆手:“就这么走吧,我骑马跟着你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肃,带了些威严,尚二夫人就不敢再说,忙应了,吩咐车夫上路。
心里却是奇怪得紧,长邪上师在永平伯府住得好好的,尚奚舟邀请他去武威侯府作客必然不是邀请他过去小住的意思,难不成是长邪上师会错了意?
尚二夫人看了眼已经放下来的车窗帘,并不敢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声。尚宛宛却是极高兴的,刚刚永平伯府夫人小姐太多,她也想跟上师说话,却因为身份不如人家珍贵,并不敢挤开别人。如今可好了,上师住进了她家,那她岂不是有的是机会跟上师说话了?
尚宛妗回了武威侯府之后,略一琢磨,便想起华荣客栈收的那块玉佩来。长邪是星机老人的徒弟,难不成星机老人就是她们在客栈遇到的那老者?
尚宛妗想起那老者送她玉佩时说的话来,“这块玉佩不值什么钱,却是能吸死劫星残留下来的戾气的,你带在身上,不可取下来。”尚宛妗当时只觉得一头雾水,这会子却是有些明白了。
难不成她在永平伯府的反常就是因为老者说的什么“死劫星残留下来的戾气”?可是她统共也没有挂那玉佩两日,怎么这一路都好好的,怎么到了永平伯府就不对劲起来了?
尚宛妗自己是琢磨不透这其中的关节的,心里想着,眼看着要到年节了,自己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再犯蠢。因此一回漱春院,尚宛妗就连忙吩咐锦书:“帮我把那个装了玉佩的香囊找出来。”
锦书知道尚宛妗说的是哪个,她当时听尚宛妗说玉佩贵重,尚宛妗不佩戴之后,她便把东西和尚宛妗手里那些银票放在了一起,藏在软枕里面。
等锦书从软枕里面掏出那装了玉佩的香囊,尚宛妗拿过来,取出里面的玉佩,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神色凝重,锦书在一边便不自觉的皱了眉头,担忧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尚宛妗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