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政务院。
朱玉真一步踏入院中,看着远处伏案忙碌的萧凤,还有两侧等待许久的侍从,不觉感到钦佩。
相较于宋朝那群只会推诿的大臣,萧凤却是要敬业多了,刚刚回到长安城之中,就开始处理那些挤压偌久的事情。或许,正因为萧凤如此勤政,方才率领整个赤凤军,走到现今这种程度吗?
按住心中所想,朱玉真俯身对着萧凤诉道:“主公。门外有宋朝使者李庭芝前来拜访。”
“李庭芝?他又来到此地做什么?”萧凤不觉皱眉,暗暗想着,口中亦是吩咐道:“那就让他在养心阁等候。”
“我知道了,主公。”朱玉真快步离开,准备前去告诉李庭芝。
萧凤也放下手中之笔,玉臂轻舒伸展一下腰,凤目露出几分思索,对着杨凤还吩咐道:“我去见一下李庭芝。若是有人的话,帮我推脱一下,知道了吗?”说罢,便从座椅之上起来,从政务院之中走出去。
虽是寒冬时候,但阳光和煦,令人倍感温暖。
信步走在林间小道之中,萧凤约莫走了半刻钟的时间,方才来到了养心阁之中。
远处,那李庭芝见到萧凤来此,当机从石凳之上起身,对着萧凤一拜:“这次冒昧前往,还请晋王殿下海涵。”
“都是老熟人,就不比这么客气了。”萧凤轻笑一声,张口问道:“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你过来了。说吧,那郑清之要我做什么事情?”
“晋王说笑了。”
李庭芝欠身一拜,旋即诉道:“关于孟珙之事,想必晋王早已知晓。如今正是寒冬凌厉之时,那蒙古大军来临在即。却不知晋王有何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兵来将挡罢了。”萧凤嘴角含笑,随意应道。
距离当初征讨史天泽已经过去月余,算起时间来,现在也已经是踏入秋冬,尤其是一场寒雨落下,更是令天气陡降三分,非得在外面套件皮袄,才能确保温暖。
李庭芝苦笑一声,又问:“晋王却是说笑了。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因先前你等行径,蒙古方面已然派出以蒙哥、郭侃为首的大军朝着南边逼进。若是按照时间推算,只怕不日就将到来。”
“蒙哥,郭侃?原来是这两位!”
萧凤沉吟片刻,又道:“若是他们两人,那只怕就棘手许多了。”
当初时候,她于静海一战之中被对方打到濒临死地,便是出于蒙哥之手,故此对此人也是担忧无比。至于那郭侃也是北方地仙第一人,论战功也是名列前茅。
这两人联袂而来,定然是为了fu chou而来的!
届时赤凤军纵然想要置身事外,也要因过往恩怨,在战场之上走上一遭。
李庭芝点点头,连忙道:“没错。而且您也知晓。我朝之中已然折损一员大将,若是他们两人齐至,仅凭赵葵一人实在难以抵御,故此恳请晋王也能够助一臂之力。”
“放心吧。若是尔等陷入危机之中,我等自然会援救的。只是却不知晓你们究竟有何打算?毕竟他们两人麾下并非史天泽、张柔手下的乡野农夫所构成,乃是南征百战的精锐之士,非是常人所能对抗的。”萧凤虽是心有所动,但却不动如山,继续询问对方的心思。
她自然知晓此番前来的蒙古大军非同小可,更是不可能轻易动兵,以免折损手中可用之力。
李庭芝眼见萧凤始终未曾开口,更显着急:“晋王陛下。您也应当知晓,那蒙哥、郭侃非同小可,不仅仅其实力冠绝群雄,就算是其手下之内,也是人才济济。仅凭赤凤军一人,实在难以对抗。这一点,晋王也应当知晓。”话语之中,隐隐间透着几分警告。
“放心吧,对于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只是尔等可曾知晓,他们会走哪条路?”萧凤故作笑容,内心之内却是暗藏算计,想要一探对方对蒙古的了解程度。
李庭芝一时愣住,旋即回道:“若要来袭,有三条途径。一者乃是自江淮一代南下,但此地有赵葵防守,其后更有郑清之、史嵩之以及我朝列位将士浴血奋战,应当也是无虞。第二,乃是有关中走襄阳,但此地却有晋王坐镇,也是应当无碍。唯有第三却是难堪。”
“哦?这是为何?”萧凤问道。
李庭芝甚是担忧的说道:“此地乃是余玠和王坚所镇守。但余玠初入地仙,之前更因听闻孟珙去世,而伤到心神。而王坚虽是宿将,但其修为平平,先前更因为遭人暗算,体内一直存有暗伤。若是对方趁着这个时候,自川蜀一代打开通道,那我等便彻底危险了。”
“若是这样,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入川助阵吗?”
萧凤眉梢微动,总算露出一丝笑意。
那四川巴蜀一代,莫不是群山环绕、天险纵横,若要进入里面,就需要在山中修建栈道,方能够开辟出一道通往外界的通道。故此这巴蜀一带,向来都是易守难攻的好去处,甚至有“天下未乱而蜀先乱,天下未定而蜀先定”的断词。
李庭芝目露无奈,但也知晓唯有此法,才是解除宋朝失去巴蜀的唯一方法,只好颌首回道:“没错。正是如此。只是不知晋王打算什么时候出动?”
“什么时候?自然是越快越好。”并不愿意浪费时间,萧凤张口便道。
看到萧凤松口,李庭芝送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晋王殿下了。”他虽知这赤凤军包藏祸心,但眼下为了对抗蒙古大军,也唯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