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要在太子府外劫杀萧逸吗?”金不涣额头渗出一阵冷汗,他看着庆王那满目怒色,又望了望禁宫高墙上潜伏的杀手正不断向太子府外集结,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逸身上。
庆王站在楼宇之巅,眉宇紧皱,神情担忧,他心中暗自道,看来苏钺他们去漠西云海之事已经暴露,若他们将所做之事和盘托出,大哥定不会轻饶于我。庆王双目紧紧盯着萧逸手中的供词,他抬起右手将手指停留在右肩处,迟疑地望着即将进入太子府的萧逸。
“大人,周围似有异动。”萧逸身后的两名影风卫警惕的向四周望了一眼,其中一名影风卫低声提醒道。
萧逸右手将那两份供词紧紧握在手中,加快步伐沿着身前的驰道向太子府方向走去。他眼角余光向左右瞥了一眼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自己被人盯着,萧逸将供词放入衣袍之内,低声道,“此乃皇城之内,纵是有刺客也不敢在太子府外动手,大家无须多虑,我们赶快去觐见殿下,将这供词呈上去。”
“是”影风卫和身后的十余名内廷侍者紧随萧逸身后。
“宁府那边派人去了么?”庆王果断将手一挥,弛道高墙两侧的杀手同时放出手中的冷箭,劲风疾箭矢从高墙之上直接涌向萧逸。
金不涣点了下头,低声道,“殿下放心,曹昊天带着府内最精锐的死士已经潜伏在宁府四周,随时都可以动手,余杭那两个人也不会有差池。此事绝不会让殿下涉险。”
庆王将衣袍一甩,从身后侍者处接过递过来的一杯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丢给身边的金不涣,转身疾步走下楼宇高塔从另一条御道快步走向太子府。
“大人小心!”影风卫见高墙上飞冲而来的冷箭,急忙上前护在萧逸两侧,而他们身后的内廷侍者乱作一团,有的人抱头乱窜,有的人则是直接死在乱箭之下。黑衣人杀手顺着绳索从禁宫高墙两侧飞驰而下,涌向萧逸将他和身边的四名影风卫围作一团。
“萧逸?”其中一名黑衣人冷声问道。
“大人快跑!”两名影风卫快速将萧逸推开,然后拔出腰间的绣春刀疾速冲上正面迎来的黑衣人。黑衣杀手快步上前,将那两名影风卫直接按倒,手中精弩对准地上的影风卫一箭毙命,影风卫的鲜血洒满了石地板。萧逸见到此种情形,在其余两名影风卫的护卫下向太子府方向狂奔,口中大喊道,“有刺客,快来人”。
宫苑深深高墙下,一处厮杀完全掩盖在宫墙之下,远处黑衣杀手冷箭直射,将萧逸逼到死角。
太子府外,两座麒麟石像挡住了府门口的侍者视线,与此同时,歌舞奏乐随着庆王车驾前行,徐徐走向太子府。远处的厮杀之声完全掩盖在歌舞升平之下。萧逸血肉模糊的躺在血泊之中,手中的供词被一名黑衣人拿走,众人将影风卫和几位内廷侍者的尸身扛起来顺着绳索爬向高墙,转身疾速消失在驰道,只留下满地血渍。
“庆王殿下”太子府外的侍卫见是庆王的车驾,赶忙迎了出来,四名甲士恭敬地站在府门外的石阶上。
庆王稍稍掀开马车的布幔,看了一眼车外的甲士,便放下布幔,冷声道,“进宫,本王要见母后。”
车驾从太子府外疾速而过,身后的宫女太监和歌舞班姬快步跟着,从方才激战过的地方驶过,向宫门而去。车驾列队内的庆王府侍者将黑衣杀手埋伏击杀萧逸的地方擦拭清洗干净。庆王车驾直接驶入承天门,沿着金水桥向内廷后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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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西侧,镇抚司衙门对面的金陵镖局。一早,镖师们便在校场练习武艺。清晨的阳光扫过镖局屋檐下的雕楼画栋,透过走廊倒影到厢房外,庭院中的松树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南宫羽换了一件普通的服饰,将在武当派的月白道袍收了起来,他来到宋凌兵住的房门外轻轻敲了下门框。
“师兄,您醒了吗?”南宫羽轻声询问道,他特意整了整身上的衣袍,仔细看了一遍,身上有没有杂物。
“是羽师弟?进来吧。”房内传来宋凌兵沙哑的声音。自南阳与无量宫的那一战,宋凌兵损耗了过多的内力,即使服下了费鸣给他的丹药也无法快速复原,毕竟那不是天香楼正宗的疗伤圣药彩玥丸。
南宫羽听到宋凌兵的声音,感到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便急忙推开房门,看到他端坐在床榻边,脸色依旧惨白。南宫羽快步上前,从桌上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宋凌兵,关切问道,“师兄,您感觉怎么样?”
宋凌兵苦笑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羽师弟无须担心,师兄身体健朗着呢,还不会那么快死掉。”说着便咳了一声,他接过南宫羽递过的热茶,颤巍巍地递到嘴边,慢慢细品了一口。
“师兄”南宫羽看着此刻病情严重,体弱的宋凌兵,眼角不自主地流出眼泪,湿润了整个眼眶。他回想往日那意气风发的大师兄,在武当山巅,随风起舞,纵剑穿云的宋凌兵,与当下这个无法离开病榻的人简直判若两人。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宋凌兵的手,泣声道,“师兄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您的伤治好。我这就命人将城里最好的大夫全部找来。”
话音刚落,南宫羽疾步冲出房门,站在厢房外的木廊下厉声道,“来人,快去将金陵城中最好的大夫全部带来。”
庭院外的镖师们听到南宫小少爷的怒喊,两名镖师赶忙跑过来,询问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