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右手微伸,笑道:“刘将军,请。”刘墉也笑道:“都督请。”众人都跨上马,周瑜在前,刘墉随后,缓步向中军大营行去。周瑜微微斜视,只见刘墉一脸微笑,神色如常,便道:“刘将军,你看我江东军士如何?”
刘墉见两边的兵丁一个个体格健硕、神色坚毅,披坚执锐、威风凛凛,点头赞道:“公瑾,真乃虎狼之师。”刘墉左手执缰,扬起右手,向两侧的兵士招手示意,心中默念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周瑜见刘墉满脸堆笑,哪知道刘墉心中的龌龊想法,还以为刘墉真是赞叹江东水军的风采呢。
等到了中军大营,周瑜将周仓等随从及小乔安置到后面帐中,自己则引着刘墉进到中军大帐。两人分宾主坐定,周瑜一声令下,众武将也鱼贯而入,分列两旁,个个盔甲鲜明,气度不凡。周瑜一一引见,全是刘墉耳熟能详的人物,鲁肃、黄盖、太史慈、吕蒙……除了右都督程普,悉数在场。
众将中刘墉最有兴趣的莫过于鲁肃了。鲁肃完全不是电视局中那副干瘦的忠厚长者模样,也不像《三国演义》中描写的一个没主见、笨拙,有妇人之仁的、无多大能耐的印象。他仅长周瑜三岁,体貌魁伟,精通武艺;性格豪爽,仗义疏财。周瑜曾因缺粮向鲁肃求助,鲁肃家当时有两囷米,各三千斛。鲁肃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将一囷米赠给了周瑜,可见其慷慨。同时,鲁肃也是一个卓越的政治家。当年鲁肃投奔孙权,曾给他规划了称霸天下大计,“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唯有鼎立江东,以观天下之衅。规模如此,亦自无嫌。何者?北方诚多务也。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孙权对这番远见卓识大加赞赏,对鲁肃信赖有加,说他思深虑远,有过人之明,以后每遇大事,都让他参赞谋划。当曹操亲征江东时,大臣们都劝孙权投降,独鲁肃道:“众人皆可降,唯独将军不可降。将军降曹,欲安归所乎?若降曹,位不过封侯,车不过一乘,骑不过一匹,从不过数人,岂得南面称孤哉!”力排众议,与周瑜一道劝得孙权与刘备联手,最终取得赤壁胜得,大败曹操,三分天下,建立了江东百年基业。
双方见礼完毕,周瑜也不客套,先问道:“不知刘将军到我水寨所谓何事?”
刘墉一怔,我信中不是说清楚了是私事么?你这样说是想拒绝吗?眼珠急转,刘墉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正色道:“周都督既如此问,在下也就直说了。只是此事关乎江东安危,甚是机密。都督,咱们可否在别帐一谈?”
周瑜一呆,不知刘墉所言是真是假,正自踌躇,鲁肃说道:“都督,既是机密要事,依鲁肃之见,都督与刘将军不如到后面寝帐商谈,我与众将先行告退。”
周瑜茫然点头,正要说话,刘墉却微笑道:“子建兄深谋远虑,可否也留下来一同谈谈?”
鲁肃有些诧异,看了周瑜一眼。因为他现在虽是周瑜的副手,但职务仅是参军校尉,职务太低。他却不知道刘墉对他神交已久,早已钦佩万分。周瑜也有些意外,含笑道:“既然刘将军吩咐,子建便留下来。”扬起头来对众文臣武将道:“你们都下去。”
等众人都出去,周瑜拱手道:“刘将军请稍坐片刻,容周某换身衣裳。”
刘墉含笑还礼道:“周都督请自便。”
周瑜又对鲁肃道:“子建兄,烦劳相陪。”
“都督请。”
刘墉与鲁肃品了阵茶,闲聊了几句,周瑜换了身儒装回来,更显得面如冠玉,fēng_liú倜傥。周瑜急不可待地问:“刘将军,你方说江东有难,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曹公新灭袁绍父子,尽收冀并四州之地,一统河北,如今兵精粮足,势不可当。如今曹公采纳郭嘉之策,亲征乌桓。不出两年,必能剿灭袁熙、袁尚兄弟,挥师南征,先是荆州刘表,接着便是吴侯。都督,以江东区区数万兵马,能敌曹公么?”
鲁肃皱眉道:“曹公与我主、刘荆州都订有盟誓,怎能自食其言?”
周瑜叹道:“子建当真是谦谦君子。可那曹操却是反复无常,难有信义可言,吕布便是前车之鉴。”扭过头来又对刘墉冷冷道:“此等机密大事,刘将军为何要告诉周瑜?”
鲁肃也是不解,也看向刘墉。刘墉目光在二人脸上一扫,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刘某也不隐瞒,在下已效仿云长之举,辞别曹公而去了。”
周瑜、鲁肃大惊失色,对视一眼,怔怔不敢相信。好一会儿鲁肃方问道:“刘将军,那你如今是投效荆州刘表麾下么?”
刘墉摇了摇头道:“子建兄,刘表无容人之量,亦无鸿鹄之志,投之无用。刘墉本想厉兵秣马,力拒曹操,奈何雒原虽有数万之兵,可刘墉才疏学浅、蠢笨愚钝,与曹公相抗无异于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但若与江东联手则大为不同,你我同心协力,必能战而胜之。此事刘墉本应先造访孙将军,然则二位皆是孙将军依赖之肱股之臣,若二位皆认可刘墉之言,孙将军处更不在话下。”
刘墉此话一出,鲁肃眼中立时便现出期冀之色,周瑜则面色如常,凝视想了一阵方道:“刘将军,此事事关重大,请容我二人出帐商议一二再行决定。”
刘墉点点头道:“都督请便。”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