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土匪那是官府给的说法。谁叫他们总是抱成团跟官府对着干呢?不过,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一没抢劫,二没杀人,三没放火的,又能拿我怎么样?不过他们对我们这些清苦人家,那真是义薄云天,没的说。听说…耗子岭大当家的就是贫苦人家出生,今年高寿有七八十了吧……”
那店家滔滔不绝的说道。
李牧与金大对视一眼,眼里均是露出不可思议。独孤霓裳被耗子岭绑架的事,金大是知道的,这正是此行的目的。但是此刻听这茶铺店家的说法,耗子岭倒真干不出这种事。
本来一开始,李牧就有些怀疑,这茶铺店家可能就是耗子岭安排的探子。按照李牧的想法,前世看的电视里面,不都是练宋淹饷娣偶父鎏阶樱以各种名义为土匪窝提供情报。
因而一开始,李牧才会暗含戒备的与他搭话,好消除他的疑惑。谁知道。这一搭话,倒搭出个大新闻来。看这汉子眼里露出的朴实,已经话里行间的推崇之意,倒不像是作假。弄得李牧此刻也不由得怀疑起来,自己向前的想法,到底哪一种才是最真实的?
而且,就算真如这汉子所言,那昨天晚上解决掉的那几个探子又作何解释?李牧迷糊了,金大更迷糊。
而此时,这汉子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
“……这龙老当家,那真是没的说,我大唐立国之前,他就一直干着劫富济贫的买卖。大唐建国之后,朝廷不允许他这么干了。于是,带着手底下几千儿郎开始自力更生,自己开辟荒地,经常没事还帮助一下我们这些穷苦人家。
我们这十里八村的乡亲们也尊敬他,谁家要是有个小郎君,一到六七岁,就送到耗子岭,龙老当家也会专门派人,教这些孩子强身健体的武术呢!要是学艺有成,就可以留在耗子岭听用。我曾经就在耗子岭后山习过武艺,只是武师父最终看不上我,只好下山了。”
店家滔滔不绝的讲着,到最后竟说的以不能留在山上而难过不已。
“哦?这山上什么人都可以上去么?”李牧双眼一眯,旋即装作好奇的问道。
“那怎么可能?”店家瞬间忘记无法学武的失落,向周围看了看,旋即俯下身来,低声对李牧说道:“如果谁都能上去,官府不早就给端了。我们能上去,都是山上定期下来人接上去的。途中还得罩着黑乎乎的眼罩呢。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吃了官府的好处,暗中将消息泄露,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这上梁州府的就不用担心了。”李牧笑了笑,心里好似卸下千金重担一样。
“嘿,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龙老当家对江湖上的朋友也十分够义气。倘若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求助的!”店家有些自豪的说道,好似他跟龙老当家的是多么熟络一般,颇为他的义气自豪一样。
“哦?这样么?”李牧听及此处,心中顿时一动。
“那不知…我们要如何得见龙老前辈尊严?”李牧有些讨好的问到店家。
店家一听,旋即谨慎的打量着李牧与金大。李牧与金大被打量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店家。那店家好半晌才谨慎的开口,语气充满了质疑。
“你们,不会是官府派来的探子吧……”虽说有些质疑,但更多的还是害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将耗子岭的什么秘密给官府透露了去。
“啊?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是这样的。”李牧忙解释道。
“我在南郑开的有皮货店。结果前两个月有一个自称代掌柜的去我店铺里,说的天花乱坠的,我一时不察,轻信了他的话,将库存的十几担皮货全部赊给了他。
后来这人就消失了,我们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个千门高手,经常在梁州一带活动,因此,我们这才上梁州府,希望找到这个人,将损失补回来。”
李牧伤心的说道。言语之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诶,也怪我自己年轻。这店铺是我爹打拼一辈子才积攒下来的,我刚一接手,就给败了个精光。你说…我还有何颜面见我那老父亲…”
说到这里,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只见李牧卷起胡服袖子擦了擦眼泪。真诚的看着店家说道:“这不,听您说龙老当家义薄云天,就想着,能不能上去向他求助一下,说定事情会有转机,我也好对我那年迈的老父亲有个交代不是……”
说着说着,李牧又洒出两滴眼泪。这茶铺店家名叫吴狗蛋,乡下人取个烂名好养活。这吴狗蛋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孝子。
不但一个人挑起了家里十几亩地的重担,隔三差五的还来这里开个茶铺,就为了家中两老少些负担,颐养天年。此时,听及李牧的遭遇,不由深感同情。
犹豫了半天,吴狗蛋还是有些谨慎的开口。
“你真的不是官府的探子?”
“真的不是!”李牧看着吴狗蛋真诚的开口,心中却有些愧疚,这么淳朴的庄稼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吴狗蛋还是有些疑惑。李牧急忙对金大使了使眼色。金大还沉浸在阿郎那神乎其技的演技当中,此时看到阿郎的眼色。不由一愣,旋即“啊”的一声,反应过来急忙开口。
“店掌柜的,我可以作证,真的,他是我……二叔家的儿子。此次就是受家中长辈所托,与二弟一起,前往梁州府讨要欠款的。真不骗你。”
金大顿悟过来,急忙开口与李牧一唱一和。年纪明显比李牧大